看身后的二人冲他一点头,意思是不用担心,这人恼怒的把断剑丢进山涧,飞身向刘星二人追去,路过八字胡时,脚尖在那地上的佩剑剑柄旁一顿,钢剑离弦之箭般飞出,他身法不停,一个纵跃抓剑在手,很是精巧。
林若男想再阻止已是不能,身后两把剑如灵蛇般吐出三尺长的蛇信子绞缠而来,她连忙滚身闪避,一个上撩,只撩到了一片剑芒,而那两把剑虚晃一招又吐着蛇信子刺到。她刚刚只是侥幸才毁了一把剑,待要再行削砍,却碰不到人家的宝剑了,只得稳扎稳打,一招一式施展开,仗着手中持有切金断玉的驭凤剑,和崆峒三剑中的二人斗在一处,一时难分上下。
却说刘星拉着沈梦曦正赶路,回头看到崆峒三剑的一人追来,他伸手一托沈梦曦的肩胛窝,几乎把沈梦曦给整个托起来,脚下使劲,一阵奔逃,见一处倾斜的山坡上有一条隐隐的羊肠小道延伸盘旋而上,听沈梦曦道:“拐上去。”
刘星提着起沈梦曦十几个纵欲到了山腰,见羊肠小道一偏,向另一边山腹偏去,而身后紧追之人也拐进了这小道。就放下沈梦曦道:“你先走,我一会儿就来。”沈梦曦只道是有她在,刘星难免分心,当下嗯了一声,顺着小道跑去。
刘星一丝诡异的阴笑涌上脸庞,脚尖在地上一点,留下一个深脚印,如一只攀沿在树间的大猩猩般飞身向来人扑射而去。
那崆峒三剑的一人顺着羊肠小道来追击刘星和沈梦曦,他刚跃到小道半腰,蓦然惊觉头上一团黑影向他袭来,他闪身躲避的同时一震手中钢剑,三道无形的剑芒迎风尖啸着向黑影斩去。
黑影自然就是刘星,那三道剑芒他看得清楚听得明白,只是刹那间便已临身,暗责自己大意,连忙空中一个折身,堪堪躲避开身体,但还是被一道剑芒划破了腰身的衣服。
他身子还未落地,一道光线刺眼,那钢剑又已划来,再一个翻身躲开来,见那钢剑复回转一绞,只好滚身远遁,刚起身,钢剑寒光一闪吐出三尺蛇信,攸的递来,不由暗道一声苦也,一招失利招招不敌!
崆峒三剑的名号岂是吹出来的,这人一招得手,后招便连绵不绝,一招胜似一招,一招快似一招,招招不离要害,当真是一朝陷落,万劫不复!
在对手精妙的剑招下,刘星一阵苦苦支撑,奈何手中无利器抵挡,单凭一副肉身,想不伤分毫的拿下对方看来是不可能了,当下看准机会,一声狼啸,移形换影使出,也不理钢剑上撩,一掌打在对方的肩头。
砰!!
只听砰的一声,这一掌打了个结结实实,这人一口鲜血喷出,翻身滚下斜坡,钢剑在地上一撑,才把身体停下来。
刘星看着自己臂膀下那三寸长的一条血痕,浑身颤抖起来,他并不是愤怒,而是兴奋是激动,没想到这副身体竟然如此强悍,连崆峒三剑都不能划出血,只要不被他刺到,性命何忧?哈哈……眼神中嗜血的光芒扩散开,身子前倾眼望敌手,手掌几乎着地,如饿狼猛虎般已做好了奔腾的准备。
这人一脸惊异的半跪在地上,刚刚那一剑原以为可以一举卸下刘星的手臂,没想到刘星的身体强度犹如钢铁,正犹豫是否退走,咚咚咚,整个地面一时震动起来,那刘星东一窜西一窜已经抢攻过来,所过之处,山石碎裂,眨眼窜至面前,当下不及细想的一剑刺出。
刘星靠的是绝对的力量,加上无匹的速度和强悍的身体强度,一阵猛攻,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心惊胆寒的对手便彻底没了还手之力,只听咔吧一声,钢剑硬被刘星抓断!
再被几掌扫中,这人脚步虚浮一阵踉跄,见刘星双掌推来,避不无可避,只得运掌相抵,也许是片刻,只觉得对上刘星左掌的右手臂一阵无力,同时左手臂一阵麻木的刹那竟像是被石化了般失去了感知。他想运力抵挡,却惊慌地发现,整个右半边身体失去了力道,整个左半边身体失去了感知,等他察觉整个身体失去感知时,他已凭空消失在这个世界。
刘星也怔了一下,刚才一时兴奋,就想试试自己修练的元魂封禁这种封印法门对人有没有效果,却一时忘了藏在左手心乌黑印记里的冰冷女人,这一下,也不知自己那对手被冰冷女人怎么样了!
一股纯绵的能量涌入身体,刘星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想到对手的身体、对手的精元、对手的灵魂重新归为纯能量,即使是刘星也有点难以接受,但确实发生了。
唯有安慰似的感叹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刘星不仁,当视生命如草芥!众生皆平等,既然你来杀我,被我杀了也该是天理,至于如何死法,又有什么区别呢!!
“你发什么楞!快走!!”刘星被林若男一拉,顿时回复自然,几个窜跃间,消失在斜坡那侧。崆峒三剑剩下的二人又惊又惧又悲痛的来到这斜坡处,看着二人消失的方向一阵发呆,也许这次出山是个错的不能再错的决定,特别是来到这个令人闻之胆寒的捕风谷!
长江后浪推前浪,也许我们早就应该退出这腥风血雨的舞台了吧!二人悲凉的一笑,飘然远去,留下身后一众惊慌焦急的锦衣卫。
“你们把那崆峒三剑打退了吗,他们不会追来吧?”沈梦曦见刘星二人赶到,连忙相问。
林若男道:“沈妹妹你放心吧,他们有一人被刘星打下了山涧,哼,打得好,亮他们再不敢追过来!”刘星一笑,误会有时也是一个最好的结果!
既然前方进不去,只好从捕风谷后面那条隐秘小道进了,路远点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当下在林若男的带领下,三人一番奔走,听到前面一片刀剑相交的打斗声,正是从隐秘小道旁的山坳里传来的。
这山坳不大,也就是六七丈方圆,地面相对平整,四周一侧是峭壁,两侧是起伏的小山头,西面一侧是一条峡谷,一条石阶小道横向远方,想来就是那隐秘小道了。
三人趴在这山坳的一处小山头上观看,见场中激斗的与其说是两方人,不如说是一方的围杀!九个大汉一身黑衣,黑巾蒙面,手中或持剑或持刀,更有两人很是扎眼,一个是矮墩墩肥肉横长面带凶相的胖子,手里拿一对精钢大铁锤,足有西瓜大小,却一点不显得笨拙,砰砰砰一阵砸,砸石俱粉碎,砸地是深坑。当真是,对手见之心胆俱,躲闪不及见阎王!
另一个人瘦小精悍,手中一双混铁弯钩刃,长二尺,似一柄短剑前端开叉,一侧是钩,一侧是弯弯上翘的尖刃,但见这瘦小身影或隐或现,银光瑟瑟一阵抡,碰到就伤,钩到就亡!
这二人正围攻一个二十五六岁剑眉星目的白衣男子,另外七个嗜血的高大黑衣人悠闲的站在周围,观看着两个矮个子的精彩表演。地上到处是血,躺着两具尸体,全身上下俱是不深不浅的伤痕,一道道,森然恐怖,身上的白衣几乎全被鲜血染红了,显然是被对手一点点折磨而死的。
剩下那白衣男子全身上下也是不深不浅的伤痕,多是被那瘦小的隐身人用钩刃划的,却仍在苦苦支撑,他身体一阵东倒西歪,眼看就不行了。
“二师兄!!”
林若男愤怒的大叫一声,飞身跳下山坳,手中驭凤剑连划,一大片无形的剑芒呼啸着向那周围观看的七人斩去,身形已经飘到当场。
那七人的武功都不弱,听得林若男一声悲叫,早警觉了,一个个闪开剑芒,回身把林若男和白衣男子围在中间。
林若男背靠白衣男子颤抖的身体,一边持剑防御,一边急急的问道:“二师兄,你还好吧?他们这些个恶人是怎么逃出监牢的?捕风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你们又为什么在这里?”
白衣男子惨然一笑,师妹的性格还是如此急躁啊,些许气愤的开口道:“朝廷的锦衣卫头头说,大师兄杀了他们的人,来要人;二师伯又,又与师父的意见不合,闹翻了;师父派我们三人去谷后的长老殿请六位长老来主持公道,没想到遇到这些人,不知他们怎么出来的,师妹你武功既已飞涨,快摆脱他们前去传信吧,我来抵挡一阵!”
林若男任性道:“不行,我怎么能看着二师兄惨死,要走咱们一起走!”
白衣男子喝道:“糊涂!你没看我已经,快不行啦,趁我现在还有点体力,你快走!此中关系甚重,一定要通知他们啊!”回手一把推出了林若男,向黑衣人冲去。
四个黑衣人狞笑一声,四把武器一齐向白衣男子打来,白衣男子刚一避身,蓦然脖子一热,被隐身人一个暗算偷袭,用混铁弯钩刃钩中了咽喉,顿时气绝身亡。
【道口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