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我啊!”
周以绥自嘲的嘴角还没来得及收起,时蕴这话一出,他心里的那个坑像是又被填了些。
在时蕴的想法里,周以绥一直是她的朋友,所以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脸色的表情也有了些严肃。
她说:“周以绥,你不拿我当朋友吗?”
周以绥忍受不了她这么直白又热情的眼神,心虚地躲开,嗓音有些哑地蹦出来一个字:“是。”
“那你为什么还要说那么丧的话?”她质问,不像平时的好言好语,却没让周以绥反感,还有些开心。
“嗯?”时蕴似乎不打算这么放过他,步步紧逼着。
“因为——”他脑海里闪过那些残碎的画面,垂下眼帘,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停顿了很久,他才说道:“我觉得可能我不配。”
看着他的表情,再听着他说的这句话,时蕴觉得心里就像用刀尖划开了一个小口子,一点一点挤着血,难受不已。
在镇上的周以绥脾气差,性子狠,从来不会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可是在梅市的短短一个多月里,他却将自己放到了尘埃里。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她像是在埋怨。
时蕴不知道她离开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现在的周以绥。
“周以绥。”她轻轻唤着他的名字,看见他抬头,她继续说道:“你有没有看过泰戈尔的《飞鸟集》?”
“听过。”在当初上语文课的时候,老师是个泰戈尔的疯狂迷恋者。
“那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其中这样的一句话:‘世界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
见周以绥沉思,她解释道:“这句话的意思是,就算世界给我许多痛苦和磨难,我却依然能回报世界以高歌,用美好和积极的心态去面对那些痛苦和磨难。这些痛苦和磨难,都是为了让我们浴火重生。”
“是吗?”他眼神涣散,像是在看她,又像是没在看她,“这难道不是表达了对现实的不满,对那些痛苦和磨难的憎恶,讽刺这个世界,让一个人经历那么多,却还想着让他回报,以感恩之心来面对这世间所有的恶意?”
“这”她沉默了,这本身就应该是个辩证问题,她的角度固然正确,但周以绥所站的角度固然不无道理。
“所以——”周以绥正面对着她,眼神深邃不见底,黑瞳像是要把人吸进去,“时蕴,你觉得我应该报之以歌吗?”
“我”她迟疑了。
不应该?不对,她说这句话的初衷是什么来着?为什么会被周以绥带着跑了?
“怎么了?”
时蕴回神,“没事。我觉得应该不能报之以歌。”
她被说服了。
可是下一秒,周以绥突然说道:“我觉得可以!”
“啊?”她满是不解,眼底也掺杂着震惊。
只听周以绥缓缓道:“因为我觉得你说的有些道理,报之以歌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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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蕴:善变的男人。
周以绥:其实我想说的是,如果你上去跳个舞,我觉得报之以歌也不是不可以。
乔:我从昨天开始就想让我四儿子跳个广场舞给大家助助兴,但是被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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