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映衬在周以绥的侧脸,浓郁的米香弥漫在整个餐厅里。
修长的手指指节分明,周以绥无声地望着她,睫毛微微颤动。
他刚才想要对时颂文的行为太过疯狂,可他毕竟是时蕴的父亲
时蕴下意识咽了下口水,“怎么了?”
“时蕴——”他轻轻唤道,“是不是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会在一起,一起上学,一起工作,一起生活?”
她和时颂文的那些对话他从头听到尾,包括时颂文安排她出国,安排她毕业就和许也结婚。
虽然知道时蕴不会按照时颂文的想法生活,可是他心里还是会突然恐慌,他们的能力都太小了,小到无法控制事情的走向,无法和整个世界硬碰硬。
这个想法让周以绥感到窒息。
“当然会!”时蕴一把抓住他的手,满是坚定,“周以绥,无论以后发生什么,我们都会待在同一所城市,上同一所大学,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带我冲进京大。”
“嗯。”周以绥紧紧回握住她的手,眼神炙热,“好,我们之间的约定。”
时颂文出院的这天,正好是时蕴的生日——
他像是忘了他们之间发生的矛盾一样,让人将生日宴早早地张罗起来。
场地选在了梅市最大的宴会厅,千平被分成三楼,黄褐色为主,纱帘隐隐约约透着夜晚的黑。
灯光洒在绫罗碎钻上,折射出耀眼的光。
随意走两步就能看见价值百万的藏品,被放在不怎么明显的角落,低调的奢华。
宴会厅里来了很多人,画着精致的妆容,讨论着前几天时家流传出来的谣言。
所有人都和这个宴会厅很搭,只有一个人,站在三楼的最中央,俯视着楼底下的人。
时蕴穿着青蓝色的旗袍,领下镂空设计,斜跨的中国结纽扣,耳上别着低调却不廉价的耳夹,耳夹下面是一片淤红。
她身后站在几个时颂文派过来的人,时蕴觉得此刻的自己像是个任人摆布的木偶。
“时总。”身后传来一个人说话的声音,时蕴眼帘掀起,余光幅度不大地扫过去。
“已经准备好了。”
“好。”
几句话结束,那人走向前,低头跟时蕴说道:“小姐,时总已经到楼下了,让您过去一趟。”
时蕴抬起下巴,眼神里的淡漠是他们从没见过的。
高挑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外,留在身后的人面面相觑,说不出来话,只觉得眼前的人越来越像时总,给人的压迫感十足。
由着前面的人带路,没几分钟,她就看到了穿着灰色三套装的时颂文,养了几天,脸上的气色好了不少。
时蕴勾着冷淡的笑,朝他走去,这才注意到时颂文的旁边还站在他的助理。
“时小姐好。”他助理冲她打着招呼,时蕴微微点头,状似不经意间提了句:“看来我爸还挺重视你的,不知道以后万一没了你,我爸还能不能好好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