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蕴跑的有些快,没刹住车,直接钻进了周以绥的怀里。
周以绥看了眼后面的办公室,连忙将她推开。
等时蕴站稳,他才松开手。
教室里上着课,楼道里异常空旷,时不时传来几声老师的讲课声。
“她跟你说什么了?”
周以绥摇摇头,脸色晦涩不明,“没什么,让我不要受影响,好好备考。”
“她说得对,周以绥,你别理他们,他们都喜欢胡说。”
直到现在,时蕴仍然相信他,一个劲地在替他找补。
那些埋藏的秘密被正大光明的讨论,害怕的阴暗面被时蕴知道的了个遍,可是她却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质问自己。
见周以绥用沉沉的目光看着自己,时蕴说话声停下,刚想问他怎么了,就听周以绥说道:“如果是真的呢?”
“嗯?”
“如果是真的呢?”周以绥脸上没有一些血色,“如果他们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呢?我真是个杀人凶手,那我是不是罪大恶极,现在就应该消失在你们的视线里?”
这些话他说的很平淡,平淡到时蕴觉得他就像是说了今天吃了什么饭一样。
她有些惊讶,他现在这副样子让自己想到了当年在正阳镇的时候,他性格特别敏感,只要自己一要给他钱他就会变成这样。
“你不是。”时蕴坚定道,她伸出那只被周以绥抓了无数遍的手,食指的指节抵在他的眉心,周以绥长睫颤抖,给人一种好欺负的感觉。
“不要这么说自己,周以绥,你比任何人都要善良,所以你做不出来这种事,你自己不能否定自己。”
在所有人都说是他错了的时候,他那么希望听见这样的一个声音,告诉自己他没有错,他是世界上最善良的。
而不是一遍又一遍地给他洗脑,让他觉得自己是个罪人。
“知道了吗?”时蕴的眼睛从他的额头移到了他的眼睛上,周以绥眼睛里泛了泪光,他点点头,“嗯。”
听着那些传言,时蕴这才知道那段时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明明一个乖张刚毅的人,将自己放在最低处,自卑脆弱,阴郁缄默。
“周以绥啊——”她轻轻唤着他的名字,周以绥抬眼,就听她道:“李顺那样罪大恶极的人,不应该成为你的阴影。”
砰——
像是有一块巨大的石头砸进平静的海面上,溅起巨大的波浪。
周以绥垂在腿边的手隐隐颤抖,她每一句话都能精准地砸在自己的心里。
“好。”
——
“来,打开我们联合模拟试卷。”陈霆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在看到后面的时候,他拍了拍桌子,“这不才刚九点吗?怎么,现在就困了?”
韩玲戳了戳时蕴,她才忽然缓过神,立马站了起来。
周边的人笑声一片,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韩玲努力压制住自己忍不住上扬的嘴角,低声说道:“还没开始讲题。”
“那——”她需要坐下吗?
“坐下吧。”陈霆又扫了眼后面,“怎么周以绥又没来?”
“老师,周以绥已经好多天没来过了。”其中一个男生说道。
时蕴偏过头,眼神黯然地看着那个空荡荡的位置,她去许家好几次,都没见到周以绥,甚至看见裴姨的次数也少了很多,许叔叔一直在公司工作,也很少见到他。
彷佛许家的人像是在一夜之间消失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