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用……还用说?”宁有意给了平阮儿一个白眼。
“猴子,不给他水喝,走,拔营!还要赶在后日辰时之前到达城郊,不能再耽搁了!”平阮儿说完便出了帐门。
“不是兄弟我心黑,而是老大之令不得不遵,你得理解兄弟的难处呀!”苏珉说完便幸灾乐祸地退了出去,还顺手牵羊将最后一壶水带了出去。
“……”宁有意眼泪哗啦啦流,泪眼迷蒙目送着苏珉大摇大摆地离开。
接下来的日子宁有意终于可以恢复自己的真容在军中自由走动了,而平阮儿则骑上了自己的大朵云领着剩下的五百人向帝京上阳城前进。好在飞羽骑是骑兵,而那三百将士也配有战马,没了步兵的队伍立即快了不少。
队伍一路前行,晚上扎营,白日赶路,终于在第三日卯时末赶到了帝京郊外。
此时艳阳高照,碧空万里无云,正是难得的春日好时光!用来迎接英雄,真真合适!
平阮儿一身银色铠甲,端坐马上,身子笔直、面容沉静,好似一把沉寂锋锐的宝剑。明明日光很暖,却让人觉得她浑身透着肃杀之气,寒凛非常!而那双寒星般的眼睛此刻微微眯起,目光彷如实质一般穿透扬起的黄沙,穿过斜刺下的炫目日光,直直朝远方瞭望而去!
“咚!咚!咚!”鼓声喧嚣,震耳欲聋,从正前方远远传来。那是怎样一幅壮观的场景——大鼓分列外场两侧,肌肉健硕的鼓者一字排开,在阳光下高高抡起鼓槌,双臂如轮一般挥舞,每一次敲击都是力量的爆发,每一次敲击都是强悍的律动!平阮儿甚至还可以想象出他们身上鼓起的一块块象征着原始力量与征服的肌肉,还有那肌理中急速欢畅流淌的鲜红血液和绷得直直的肌腱!可以想象那古铜色的肌肤上不断滚落的汗珠,圆滚的汗珠折射着耀眼的日光,然后汇聚,倏地迸发出令人不敢逼视的白芒来!
收回目力,却见一骑绝尘飞奔而来。看不清来人长什么样,却瞧得见马上人背着一面火色旗帜,那旗帜在风中如一团烈烈燃烧的火云,煞有气势,俨然是赤焰国的火云旗!
“果真有气势!”右侧的苏珉不由得赞了一声,随即扭头看向平阮儿嬉笑道:“老大,咱陛下还真挺有意思!这又敲又打,就是不晓得那鼓敲得破不?”
“这敲的是鼓,却又不是鼓,哎……”左侧的宁有意眯着眼笑望前方,眼底却冷芒暗藏。
“只怕老大这次想要离开不太易呀!”苏珉叹道。
“是极!是极!”宁有意附和道,笑意更深,眼底黑沉的冷冽也愈深。
“碎嘴!”平阮儿佯怒,左右各给了两人的坐骑一鞭,痛得马儿当即撒蹄奔出。两人始料不及,身子左跌右撞,急忙伸手抓紧缰绳,形容稍显狼狈。
“哈哈!哈哈……”见此情况,平阮儿大笑出声,笑着笑着眼角却有些润。但见她浑不在意地抬袖一抹,振臂大呼道:“儿郎们,随你家将军进京封赏去!走!”呼声一落,她便一鞭甩在马臀上,双腿一夹,座下的踏云驹便如箭矢般射出。
身后的五百骑紧跟而上,如奔雷般席卷而来,顿时雷声阵阵,盖过了前方的鼓声!只见她带着飞羽骑直直朝前方冲刺而去,根本不管那朝他们奔去的携着火云旗的骑士。她自然知那人是来传令的,只是,皇帝的命令她还真就不想接了!
那传令官见她不管不顾地直冲而去,顿时慌了阵脚,座下马儿惊得昂头立起,不断朝空中跑蹄子。
眨眼间几百人的队伍就冲了过去。在经过那传令官身旁的时候平阮儿甚至还咧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便擦身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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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就能见到皇帝陛下了哦!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