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擒站起来,面色沉得滴水,投资那么多亿建围栏而不是草原,他活该。
前期勘测没做好、在建围栏这件事上出了大力的高秘书苦不堪言,陆总好像没提找人,但他还想再抢救一下。
趁还没被流放,高衾利用关系去查国机场的出口监控,希望能查到裴容上了什么车。
……
陆擒当晚在公司加班到十二点,企图用工作麻痹自己。
然而全公司的人都不敢在这个时候提交文件,顶多就是邮箱抄送陆总。
现在的陆总简直可怕得要命,好端端路过走廊都要踹翻一个垃圾桶,还不准人收拾。
垃圾桶里只有一件皱巴巴的衬衫。
裴容“手洗”的那件。
凌晨十二点半,陆擒靠在椅背上,捏了捏眉心。
桌面上手机一震,大半夜的程识打电话给他干嘛?
陆擒正烦着,按了挂断。
对方又打了过来。
陆擒:“有事?”
程识:“出来喝酒。”
陆擒:“没有心情。”
程识:“看在我分手的面子上,你不是也分了?”
陆擒本来就很郁闷,沦落到跟程识一起喝闷酒,感觉更难受了,仿佛全世界找不到第三个被分手的朋友,以至于被挂断了还非要找他。
程识:“你在公司是吧?我带酒过来。”
半小时后,程识搬了一箱红一箱白一箱啤酒上来,一声不吭在那边喝。
陆擒坐到他对面,撬开一瓶啤酒把程识手里的白酒换了。
“醉得太快还喝什么酒,不如找个医院全麻把阑尾割了。”
程识:“你还有心情说这种话。谈恋爱是不是就像阑尾,平时没察觉到存在,发作起来疼掉半条命。”
陆擒也开了一瓶啤酒:“不是。”
谈恋爱对他像心跳,每时每分都在注入新的动力。
他好像明白了程识和乔树的问题,但是他没有心情指点,好歹人家谈了四年恋爱,他还没谈上就挂了。
酒是越喝越上头了,微醺之后谁还管手里拿的是什么酒,往嘴里灌就是了。
程识自言自语:“他是坐飞机离开的,航班号u587商务舱,起飞时间9点45,s市飞纽约,落地时间……”
陆擒从过去的人生里得到一条宝贵的经验——克制。
他对裴容的喜欢和欲望没有克制住,所以一败涂地。
懂得这个道理后,陆擒以更高要求律己,喝酒也得克制。但他听见程识背出裴容和乔树的同列航班时,实在有点伤心,想闷一口白酒刺激肺腑。
“你都会背了干嘛不去追。”
还能遇见我老婆通风报信。
这兄弟真没用。
陆擒发自内心地想。
他拿起一瓶白兰地,高秘书闯进了办公室,按捺激动道:“陆总,查到裴先生检票通过,但最终没上飞机。”
浓郁烈性的酒香炸开在地上,陆擒猛地站起来还有些头晕:“你说什么?”
高衾:“乔先生和裴先生一起在登机口的,但是裴先生突然说身体有些不舒服,没上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