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双行冷笑一声,合计着这家人宁愿家族蒙羞,也不愿他洗刷罪名,看起来倒像是想要他替这施逸背一辈子黑锅,一辈子也别翻身。
卫双行垂着眼睛默然不语,只管把玩手里软精铁制的斟酒樽,安父朝卫双行严厉地看了一眼,起身道,“你跟我来。”
“父亲!”安锦文叫着要跟去,被安父喝令制止了,卫双行跟着安父进了堂厅侧边的书房,垂首立在一边,等着安父发话。
安父盯着死气沉沉的卫双行,一脸不悦,“刚才伶牙俐齿振振有词,怎么,到了为父这里,就说不出话来了!”
卫双行示意性地掀了掀眼皮,表情都懒得给一个,安父气得脸色铁青,猛然拍了下桌子,喘着气喝了一声,“孽子!”
卫双行这次连眼皮都不掀了,负手立在一边,等着安父说正事。
安父实在想一巴掌挥过去,教训下这个不知死活的孽子,但想到自己的打算,脸色又缓和了许多,“你大哥二哥往后还要进京做官,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自己掂量,别尽给府里添乱!作弊之事以后休要再提,免得给为父惹来祸端。”
安父略略一顿,接着道,“自古长幼有序,为父看王学士对你二哥也颇为喜爱,收徒之事,你便让给你二哥罢,你年纪还小,以后有的是机会。”
卫双行在心里冷笑了医生,理了理就干脆应下了,“可以。”
卫双行答应得爽快,不是没有考量的,他的目的只是参加春闱,和收徒是两回事,他自有办法让王元推举他直接参加春闱,完全没必要去做王元的弟子。
安父想要王元收安锦文为徒弟,也要看那王元愿不愿意,在答应安父这一条上,卫双行没必要做过多的纠缠。
卫双行回答得如此爽快,甚至连犹豫都没有,安父倒愣了一下,目光狐疑地重复了一遍,“当真?为父是说让你把做王元弟子的机会让出来,给你二哥。”
“自然当真。”卫双行咧了咧嘴,让出来给谁,还未可知。
安锦文做不做得成王元的弟子,还是另一回事,卫双行微微眯了眯眼睛,商人奸猾的本能滑上心来,卫双行笑咪咪道,“就像父亲说的,自古长幼有序,大哥二哥好了,下面弟弟妹妹才会过得顺,儿子这么做,也是应该的。”
“喔?”安父听卫双行这么一说,脸色缓了缓道,“你能有这想法就好。”
卫双行不再接话,气氛就有些尴尬,安父本想笑笑做个父慈子孝的场面,怎奈卫双行眼皮都不抬,他连这个儿子的正脸都看不见一个。
安父微微着恼,又想着这个儿子把能改变一生的机会都让了出来,心里难得有些亏欠,遂清咳了下道,“那王元是中京来的大官,你好好跟着,有机会的时候便朝他提一提你二哥的事,记住了。”
“是。”卫双行应道。
两人便再无多话可说,气氛沉静了几秒,安父又道,“你能一心想着安府,想必是你娘亲教的好,这几日正直半夏,蘅芜苑清凉解暑……你回去和你娘亲说一声,就说为父这一月,就都在蘅芜苑歇下了。”
卫双行抬头愣了一下,安父这是什么意思?意思是他超额完成任务了?
不过这老男人卖身还卖得真爽快,一个月,这难不成是包月服务么?卫双行面色古怪要笑不笑地盯着安父看了几眼,实在恶寒不过,速速弯腰行了个礼,说是要上药,就告退了。
卫双行开门就撞上了安锦文,安锦文狠狠瞪了卫双行一眼,冲进书房找安父去了。
卫双行懒得搭理,他的耳朵一直发热,系统里估计积累了不少消息,他关心的是系统奖励的那本‘上等秘籍’。
不管是降龙十八掌碎心掌正阳掌九阴白骨爪,甚至是打狗棒法,只要是武功,他都愿意练!
卫双行打算等身上的伤口好些,就开始修习箭术和武功,以安锦清十八岁就死了的命数来看,学点保命的本事,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卫双行跃跃欲试,他连练武的地点都选好了,前日去的那个后山林子,虽然离他住的地方有一段距离,但胜在人烟稀少,空旷宽敞,上千平米的空地,他就是改装出个射箭场来,都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