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淡淡一笑,不卑不亢道,“谢过燕教主。”
随后坐下。
并不说话,而是等燕无月先说。
“秦盟主,知道本座今日为何请你过来吧?”燕无月问道。
“请燕教主明示。”秦书淮客气地让燕无月自己说。
燕无月莫名地一笑。
“贵我两军相持已久,不知秦盟主有何打算?”
秦书淮淡定地答道,“自是以和为贵了。”
这点他必须说,如果他不给个和谈的姿态,以燕无月的教主之尊,在众手下面前怎么可能主动提出来要和谈?
燕无月顿了顿,说道,“本教起兵,一为安民,二为除暴,三为择圣主而泽天下。秦盟主认为,若要和谈,贵我二军可能就此达成一致?”
秦书淮沉吟了下,不紧不慢地说道,“那就要看燕教主怎么认为了。若说安民,如今流寇已平、鞑子已退,只要贵教退兵,自可安民。若说除暴,流寇、鞑子之暴今后必不会再复中原,而朝廷之暴在于东林,东林一除,如今各地减税减赋,贪官污吏无不抄家革职,可说暴强已除。至于择圣主泽天下,却不知贵教如何定义“圣主”二字,若是治得天下太平,国富民强,不知是圣主否?”
燕无月面色微冷地说道,“换了官吏,秦盟主就能保证朝廷不再残暴无道了么?”
秦书淮反问,“那么,若是贵教得了天下,所换官吏就一定个个清廉了么?当初贵教助朱元璋得了天下,朱元璋仿照贵教教规,对天下官吏施行严刑峻法,最后如何呢?还不是贪官污吏遍地?”
燕悔之等人见秦书淮毫不留情地反驳教主,顿时神情一绷。
如今教主性格阴诡无常,万一发怒那便一发不可收拾!
然而,出乎他们的意料,燕无月不但没有生气,反而露出饶有兴致的表情。
“那以秦盟主的意思,当如何吏治?”
秦书淮暗暗叫苦,心说这命题是真尼玛大啊!
如何吏治?这问题特么几千年来都没人说明白,我哪知道?
能说做官要凭良心么?
好吧,显然蛋是不能这么扯的。
想了想,他说道,“吏治的根本,就是要把权力关进笼子里。本座以为,绝对的权力,滋生绝对的贪腐。若能做到让官员不能贪、不敢贪,才能真正做到吏治清廉。”
“至于怎么做,本座倒是想了一个法子,不知道燕教主是否想听听?”
燕无月淡淡一笑,“且说,本座洗耳恭听。”
看得出,他确实很感兴趣。
秦书淮就说道,“若要吏治清廉,需三权分立。此三权者,乃行政权、司刑权、军权。以往一个巡抚或者总督,便可把这三权集于一手,试问天高皇帝远,谁来监督?不光督抚如此,下面的知府、县令等,虽然没有军权,却牢牢地把控了行政和司刑权,也就是在一个地区内,是非对错全部都他自己说了算,他说谁有罪谁就有罪。试问拥有这样的权力,谁不腐败?”
这根本就是抄袭了三权分立学说,只是秦书淮结合了大明的实际,临时改编了一下而已。
却让燕悔之、沈溪、梅印之,甚至五使徒、六使徒、七使徒等人都听得津津有味。
对于以“安天下”为教义,一群以“安天下者”自居的人来说,怎么可能会不对这个感兴趣?
“还有么?”燕无月又问道。
秦书淮绞尽脑汁地又回忆了下高中政治课本,继续说道,“而如果三权分立,比如各地司刑部门,如果他们不受各地县令、知府乃至督抚管辖,而是由刑部直接管辖,并且他们的俸禄也不从当地领,而是直接从京城发往。这么一来,他们自可以独立判案。”
“而当地官员,则只能负责施政,就算老百姓跟他们有过节,他们也不能说抓人就抓人,而是要请当地司刑来判。因为司刑不归当地官员乃至督抚管,所以他们自可以秉公执法,不用看当地官员脸色!”
“这么一来,官员想欺压百姓是不是困难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