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会儿队伍就到了春花儿家门口,此时的王家从内到外张灯结彩,虽说房子算不上好,但装扮得喜气洋洋,连大门的漆和白墙都是新刷的。
不过,王家的大门紧闭。
这时就要行“叩门礼”了。
县上德高望重的王员外亲自主持叩门礼,他带领一帮老人站在王家门口,双手背在后头一派趾高气扬的样子。
这时邱大力就上场了,以长辈的身份和王员外等人寒暄了几句,极为恭敬。
王员外等人觉得差不多了,这才微微点了点头。
邱大力马上喊道,“新郎官,行奠雁礼!”
《礼仪》记载,雁为最忠诚的动物,一生只婚配一只大雁,象征新人双方互相忠诚,矢志不渝——这里的矢志不渝,大概是永远认对方为原配,至于纳妾什么的估计就不算在内了。
赖三儿赶忙把一只绑着红绳的活雁捧在手里,然后恭恭敬敬地递给王员外。
王员外呵呵一笑,结果大雁后说道,“王家收雁礼!”
赖三儿忙问,“那可以开门了吗?”
众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王员外笑道,“新郎倒是急切,不过新娘子尚在装扮,老朽也不知几时能出来。”
邱大力忙踢了赖三儿一脚,笑骂,“都白教你了,赶紧催妆啊!”
赖三儿终于想起来还有这么个环节,立马眼珠子向上一番,拼命回忆昨晚背下来的催妆词。
却半天憋不出一个屁来。
孟虎一看赖三儿忘词了,马上幸灾乐祸地上来说道,“说话啊,哈哈,新郎官吓傻了。”
赖三儿气得瞪了孟虎一眼,憋了半天终于结结巴巴地说道,“不知今天……是什么天,催促照镜子……这个,芙蓉花儿开……”
“哈哈哈!”众人顿时笑成一片。
赖三儿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恨不得打个地洞钻进去。
忽然觉得打仗可比这轻松多了。
邱大力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眼赖三儿,然后凑近他耳边说道,“不知今夕是何夕,催促阳台近镜台。谁道芙蓉水中种?青铜镜里一枝开。昨晚不是教你了?”
赖三儿嘴上不说,心里郁闷,他娘的这谁写的词儿,自己大字不识一个,文邹邹的谁记得住?
直到邱大力又说了好几遍他才记住,这才复述出来。
等赖三儿说完这首诗,只听里头有个清脆的女声也答了一首诗,大意是还没好,急什么急。
赖三儿在邱大力的提示下,赶紧念第二首催妆诗。
如此催了三遍之后,屋里头才喊了一声,“那便来推门吧!”
王员外马上问,“可有福禄双全之人来推门?要不然这门可不给开!”
赖三儿顿时呵呵一笑,底气十足地说道,“我请当朝国公爷,武林盟主来开门,够格吗?”
众人一听当场就安静了。
乖乖,新郎官把国公爷都请来了?
王员外眼珠子瞪得大大的,愣了好一会儿才说道,“那自是可以的,定然可以的!”
孟虎马上喊道,“有请国公爷!”
秦书淮心道,自己来这里的唯一作用估计就是给赖三儿开门了。这小子怕不是平日里给我值门值得心里有怨念,今天特地要我给他开一次门吧?
心里这么想着,却是微微一笑,然后下马走到门口。
他还没伸手开门,却只见大批村民包括几个员外在内齐齐向自己作揖。
“拜见国公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