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小溪边稍作停留,便匆匆往回赶。
一路上仍是大好风景,却再无心观赏。待到了宿营之处,已是人去营空。
“马上将要开谷,师傅他们怕是等不及先走了,但总该与我们留些话罢。”秀秀在原先的宿营地溜达一圈,便已定了结论。
“多半便是如此,”魏不二倒是不大意外:“咱们也抓紧赶路吧,我迟一些倒也无所谓,莫要耽误你参加大典。”
秀秀点了点头,便在四周的林子里绕了一圈,果然从一棵树干中唤来一道传声符,正是方师叔所留。说得大概是他们先行一步,在榕城内宏然宗盟的驻地等候。
云隐宗一行也一并去了,顾乃春自然没有给不二留话。
“魏师兄,这一路便有劳你照拂。”秀秀见此情形,便冲着魏不二拱手笑道。
不二只道客气了,两个人一路径直遁向榕城。
路途漫漫,却免不了说些什么解乏。
但两人新识不久,远不算惯熟,话题便有些尴尬。
不二问秀秀入门几年了,师兄妹几个,诸如此类。
秀秀虽觉得无聊,但也客气地回了他。
待秀秀问起来,初始还是关于云隐宗的事情。但说着说着,忽然说起不二的头发:
“魏师兄,”她指了指自己脑袋:“你年纪轻轻,为什么……”
因为苦恼给顾乃春送什么礼物,而把自己头发都熬白了,此事说来也不算光彩。
但不二倒是对此无心隐瞒:“说来惭愧,此事须从数年前,我在本宗求师不成说起了。”
当下,将自己的资质,以及拜师的经历,大抵说了出来。
“没想到魏师兄还有这般经历,”秀秀听了,一时颇受震动。
她自幼聪明伶俐,天赋异禀,到了月林宗,也总是众人抢着要做自己的师傅,哪里体会过像不二这样百般碰壁的情形,既觉得一夜白头的故事有些心酸,又对他百折不挠的品质肃然起敬:
“魏兄能以这般粗陋的资质,收获今日的修为,想必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艰辛。”
“不过,”说着,又忍不住问道:“魏兄口中所说的这个婉儿,是否就是贵宗此次队伍中的那位……”
“正是。”不二点点头。
“你们从小一起长大,想必,”秀秀忽然顿了顿,大方笑道:“关系一定不错吧?”
在先前叙述的时候,不二并未怎么提起婉儿,却没想到秀秀竟如此敏锐地察觉到其中的异常之处,反而对她大感兴趣:
“或许吧,”他苦笑一声:“不过,这些都过去了。”
显然,不大愿意提及此事。
秀秀一点就通,也不再追问。心中却自有推测:看这样子,魏不二多半对那婉儿情有所钟了。但我昨日瞧见,婉儿与那位贾师兄成双出对,嬉戏谈笑,分明是两情相悦。心中恐怕已有所属之人,只可怜魏兄一片痴心了。
傍晚时分,二人行到一座郡城,城墙是东西走向,瞭不见尽头,城门足有五丈之高,上面有个硕大的牌匾,写着榕城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