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赫连铮爽快的道,“本世子这辈子就没赖账过。”
“好。”凤知微笑眯眯的托着腮,很有趣的看着他,“妾身若赢了,这做妾一事再也休提,从此后您见我一次,喊我一次小姨。”
“大胆!”
八条鞭子在半空中泛起金丝流光,直扑凤知微面门。
劲风金影里,凤知微安坐不动,眉毛都不动一根,细心的剥她的胡桃。
赫连铮盯着凤知微,突然手臂一竖,八条来势汹汹的鞭子如臂使指,立即静止在半空。
“胆子很大。”赫连铮第一次眯起了眼睛,“那你若输了呢?”
“妾身若输了。”凤知微吹了吹胡桃上的浮皮,眼波盈盈的瞟过来,“自然是要去草原就去草原,要送丫鬟就送丫鬟,天南海北,与君为伴,世间任何事,只要妾身能做到,任君予取予求。”
赫连铮听着这话的第一反应是自己亏了,她本来就是自己的妾,当然要去草原就去草原要送丫鬟就送丫鬟,然而听着那句“予取予求”,语声娇软,春风桃花一般的飘飘荡荡;看着那女子娇俏的吹着胡桃皮,微微扬起的眼角水波盈盈,羽毛似的悠悠飘摇,仿佛便那么飘入心底,簌簌痒痒而又无处抓挠,恍惚中便想,那胡桃儿,是剥给我吃的么……
这么一恍惚,自己说了什么也没想起来,然后便见院子中的人面露诧异之色,而凤知微已经大声拍掌,赞:“世子爽快!”
这一赞赫连铮也不觉得亏了,大马金刀的坐下来,等着“予取予求”,却听凤知微又道:“妾身这边就这丫鬟出战,世子那边呢?需要车轮战还是乱战还是齐战还是你最后压阵战?”
赫连铮听着,怎么都不是滋味,眉毛一挑道:“你不过出个丫鬟求指点,我参与干什么?车轮战干什么?就让三隼上吧。”
“妾身可是将全部赌注押在我家衣衣身上。”凤知微扬眉笑,“世子也敢?”
“有什么不敢的?”赫连铮傲然道,“三隼,好好指点。”
“您放心!今日您和老三,晚上都来得及洞房。”另一个眉上纹了貔貅纹的男子,笑得比赫连铮还自信还傲然。
凤知微起身,行到顾丫鬟身侧,不胜心疼的叹息:“唉,可怜我家衣衣,一个纤纤弱质,为了我要和呼卓世子帐下最英武的勇士动手……”
“她也可以提个赌注。”赫连铮越发大方,满不在乎一指。
凤知微立即凑到顾丫鬟面纱下,低声道:“快提,快提。”
原以为难讲话的顾丫鬟会不理她,谁知道他道:“打完再说。”
凤知微有点呆滞的仰望顾丫鬟,不是吧,您真的想过赌注的事儿?今儿哪家厨房的烟火气,染到您身上了?
她过分呆滞,靠得太近而不自觉,仰起的脸快要触及顾南衣下巴,若不是隔着面纱,似乎那长而卷翘的睫毛便要扫到顾南衣的脸,对万事漠不关心的顾南衣一垂眼,少女光洁的额便扑入眼帘,他怔了怔,突然便觉得,这女人似乎靠得近了些,太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