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妍是住在项家不走了,用他的话说,这个表妹真是太有意思了,比以前有趣多了,他和她在一起就没有无聊的时候!本来两家就是表亲,按古代的习俗,两家以后很可能结成亲家,于是,项老爷乐呵的很,黄夫人也没话说。
阮风给笑妍打洗脸水回来时,就看见两个抱着琴的姑娘还有一个长胡子的大爷跟着溥驭往这边来了。阮风放下木盆跑去溥驭身边问:“小驭哥哥,这是要做什么呀?”溥驭笑道:“二小姐说太无聊了,她要找些乐子。”阮风一听乐了,如果二小姐说要找乐子,那一定就是有趣的不得了的乐子。阮风也顾不上多问,拿了木盆就往自家公子的房间跑。二小姐找乐子公子一定得去凑热闹,际风和他也当然会跟着玩了。虽然阮风是笑妍的保镖加监视人,但他毕竟年龄还小,正是贪玩的时候。
际风见弟弟慌慌张张地跑来,水还将他胸前弄了个湿透便教训他道:“作什么那么急?身后有鬼追你?”阮风也不理哥哥,放下木盆就冲进了屋里。笑妍还在床上打着哈欠,阮风扑到笑妍床边笑着说:“公子,二小姐要玩有趣的东西了,我刚才见小驭哥哥领了两个伶人和一个乐师来!”
笑妍听阮风这样说,立刻清醒了,二话不说就跳下床要往外跑。际风忙拿了衣服在后面喊:“公子,先把衣服穿上!”
子如见笑妍笑嘻嘻地跑来花园,衣服还穿了一半,便指着他夸张地感叹到:“呀呀呀呀,黄公子呀,瞧你这衣衫不整的,成何体统?”
笑妍合了合衣服,歪在软塌上拿了盘子里的糕点吃说:“我本来衣衫是整的,跑的时候跑乱了!”际风蹲在笑妍身边帮他整理衣服,阮风跑去了子如身边看着那两个拿琴的姑娘傻笑。子如拍拍阮风的脑袋问他:“小子?看上哪个了?姑娘指给你做妾!”阮风脸一红,低着头回了笑妍身边。笑妍见阮风灰溜溜地回来也拍拍他的脑袋问:“傻小子,还害羞?刚才不挺积极么?我看左手边上那个挺不错的,你要不要?”
际风不悦地说:“我们兄弟二人这辈子是无福享受公子的好意了,但愿以后公子不要将我们踢出黄家才好!”
明白人都听得懂际风话里的意思,那意思无非是,我俩都因伺候你被阉了,你还开玩笑叫我们娶妻,这不明摆着叫人难看么。我们兄弟俩这辈子就是身为下人的命的,您主子若是可怜我们苦劳,就在我们死的时候赐几抔黄土把我们埋了吧!
笑妍的笑容僵在了脸上,阮风看看哥哥,兀自伤感了起来,他长长的睫毛眨了两下,眼看就要落下泪来了,际风只是面无表情地站在笑妍身边,本份地当着他的下人。
子如暗悔自己说错了话,她看看际风,际风冷着个脸。她凑去阮风身边摸摸他的头道:“好弟弟,姐姐给你养老。”笑妍听子如说这话不禁一怔,际风也面露惊讶之色。阮风只是一个下人而已,子如何苦这样安慰他?
溥驭拽拽子如小声道:“小姐不要乱说话。小姐终究是要出阁的人,那时候你就不再是项家的人了,也管不着人家阮风。”
子如眉头一皱大声道:“老娘不嫁人好不好?以后呢,老娘就和我爹一样,赚好多好多的钱养你们,你们这辈子守着我就行了!”
际风似是想反驳子如什么,笑妍一记眼刀让他收回了本来要说的话。子如不高兴了:“际风你说!”际风垂着眼鼻子头红了,始终没再说一句话。子如一拍大腿竖起了自己的右手道:“我子如,嗯,现在是项子如。我项子如对天发誓,我这辈子要对际风和阮风两兄弟负责,当然了还有溥驭,如果我违背我我说的话,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溥驭没想到二小姐会突然发起毒誓来,他忙去捂子如的嘴,子如躲开了溥驭说:“我项子如说到做到。”一旁的两个伶人和一个乐师看着这剑拔弩张的一幕很明智的选择了当木头人。
笑妍瞪了际风一眼从软塌上起身往回走,一边走一边说:“我的奴才竟被我惯成了这个样子,也罢,你们都去项家吧,我黄笑妍管不住你们了。”
听笑妍这样说,子如才发现自己又失言了,际风和阮风怎么说也是黄家的人,她的这个毒誓发的好没来由。子如快跑几步追上了笑妍,一本正经的说:“我说的是当他们没能力伺候你了之后。”
笑妍甩开子如说:“我黄某人怕是没那么命长,也许再过个几年就大出血死了,你项二小姐趁着他们年轻早早收了他们吧。”笑妍远去了,际风不敢去追,蹲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阮风见哥哥哭了,自己也哭了。
这算什么事儿!子如本来是好意的,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子如拽了溥驭一把说:“都是我不好,我得想个办法哄哄笑妍。溥驭你先去帮着际风照顾一下他!”溥驭立刻追笑妍去了。子如苦大愁深地看着哭得越来越凶的兄弟俩,心里烦极了。
一个伶人保持着一个姿势太久了,她的手臂早麻了。她手里的琴从她怀了掉在了地上,那琴弄出的声响惊的子如猛得回头看她。那伶人见二小姐这样看她,吓得小脸一下子惨白了。子如拾起那掉在地上的琴,冲际风和阮风道:“好了,别哭了,现在就是想办法让你家公子消消气!”
阮风哽咽着问:“那有什么办法?”
子如叹了一口气道:“我倒是有自己的方法,就是不知道他吃不吃这一套,你们要配合我啊!”际风和阮风双双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