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圣清捂着肚子笑了,褚辰吉额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连兼雪都担心地看起了褚辰吉。不过褚辰吉也聪明,他看了一眼笑妍道:“那欲妍小哥也就是在说自己兄弟俩也十分低贱了?”
兼雪扭头又看向欲妍,何圣清的笑声也戛然而止。褚辰吉的脸上似有得意之色了,不想欲妍淡然地道:“我与表哥本来便是下人,借着我们家何公子的富贵之气过得还算自在,听褚公子的语气,确是将自己与欲妍放一个等级上了。欲妍想我们家公子也便不好与褚公子争了。哪有主子与下人争东西的。”
这时候那何圣清倒也争气,立刻接了欲妍的话道:“也罢,本公子便将见兼雪姑娘这一机会施舍于你,笑妍欲妍,我们回府!”
对何圣清的配合,欲妍心里对他可是大大的赞赏。本来三个人要转身了,褚辰吉却喝道:“站住!何公子这样说,岂不是也贬低了兼雪姑娘?”
何圣清一愣,欲妍就怕何圣清迷恋兼雪,戴不起这高帽子,她给了笑妍一个眼色,笑妍冲褚辰吉冷声道:“本来只与褚公子和我们家公子相干的事情,褚公子偏偏要扯上兼雪姑娘,可见褚公子是一位被人拆穿了真面目也要拉个垫底的人呀,更何况还是一位弱女子。兼雪姑娘可真是无辜呀,被褚公子拿来做了挡箭牌,褚公子的情意看来和小倌的一样溥呀。真枉费了兼雪姑娘冷落了我们家公子去赴褚公子约的心意。”
褚辰吉的脸已经被气得涨红了,他瞪了一眼何圣清与笑妍甩了袖子便往外走了,那花妈妈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何圣清又得意地笑了起了来,笑妍与欲妍互相看了一眼都默契地低下了头。兼雪也微微低下了头,眼神却瞄向了笑妍那里。
回了何府,何圣清自然要好好打赏笑妍与欲妍了。醉花楼一事也很快传到了市井之中,本来春风得意的褚公子被人指指点点了起来。
何圣清也听说了市井中人们的传言,他听了不但不高兴,还忧虑了起来。欲妍见他整天愁眉苦脸的,也不喝酒了,也不去花船上了,便泡了一杯茶向他讨话来了。
“公子何事愁成这样?”欲妍将茶送了上去问。
何圣清接了茶瞄了一眼欲妍,突然发现欲妍其实是位挺清秀的姑娘,关键这姑娘浑身还散发着神秘的气息。欲妍躲了何圣清的目光,何圣清忙喝了口茶咳了一声道:“哎,我从来也没给我爹长过脸,这突然风光了一回,心里反而堵得慌。”
“因为怕丞相对公子突然期待了起来,而公子又担心做得不好让丞相失望了?”欲妍问。欲妍说得一针见血,何圣清忙用力地点了点头。欲妍轻笑了一声道:“当今圣上可英明?”何圣清不知欲妍这是什么意思,只是机械般地点了点头。欲妍又道:“圣上的英明之处在于,他用身边有能力的官员帮自己处理好了国事,那些大小官员只是圣上的工具,圣上不用亲身亲为便将繁羽治理的繁荣昌盛。所以,公子不必担心自己做得不好,如果公子事事都做好了,要我们还有什么用?再说了,公子是堂堂左丞相之子,哪有亲自去做事的。”
何圣清似懂非懂,愣愣地看着欲妍半天没缓过神来。门外的丫鬟端着果点过来了,见丞相正立在门外,刚要行礼,丞相忙瞪了她一眼,那丫鬟便噤声了。屋里面不再有说话声了,丞相从窗户处看了屋里一眼,转身往回走了。屋顶上的笑妍看着丞相远去的背影,嘴角轻轻扬了起来。
这一阵子何圣清竟将自己关在书房里看起书来了。也因为何圣清消停了好多,笑妍十分闲在,只不过欲妍端茶送水的,一天下来也会累。
这天何圣清正在练字,见过来送水的丫鬟不是欲妍,他便问那丫鬟:“欲妍呢?”那丫鬟道:“欲妍姑娘被丞相叫去了。”何圣清听自己的老爹把欲妍叫走了,心里别扭的很,当下便扔了笔往屋外走了。
丞相书房。
“我已派人查了你们表兄妹的底细了,欲妍姑娘应该是承国那位失踪的神女吧?”左丞相坐在椅子上,隔着书桌对面站着欲妍与笑妍。
笑妍刚要开口,欲妍拦了他。她看了左丞相一眼当下跪在了他面前,她这一跪,笑妍也忙跪下了。承国的神女都向自己下跪了,左丞相有些慌神了。
“不瞒丞相。小女子本名项子如,是雨巫国的圣姑,也是将要送到承国和亲和神女。丞相一定知道还有个长蛇国吧,如今长蛇国已取代了雨巫国的地位,子如与表哥是为了逃脱长蛇的神女追杀才到了南方,不得已之下只好改名换姓藏身于了左丞相府中。”
欲妍实话假话掺和说,左丞相摸着胡子不作声了,看他的样子,只是听了欲妍说出来的实话,至那部分假话么,他自己都糊涂了。
“何某只是区区一左丞相,不想因为此事让繁羽与承国有所间隙,何某承受不起。”沉默了半天丞相说了这样一句话。
欲妍扶着笑妍站了起来,欲妍又向丞相行了一礼道:“给丞相添麻烦了,子如这便与表哥离开繁羽国。”
丞相转过身没有说送别话,更没说要留下他们的话。欲妍走到门回头幽幽地说了一句:“不知道丞相是否听说过承国的那个迷,承国的王都会活比自己的阳寿多一倍的寿命。繁羽的王,或者丞相自己是不是也对长久的江山社稷,更宽广的官途感兴趣呢?如果雨巫的神女只是一个普通人,那长蛇真没必要追杀这个已被他们取代了的神女。”
欲妍拉着笑妍往大门处去了,丞相转过了身看着他们两个人的身影眉头深深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