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赵总兵他……”
几个副将、参将和游击面面相觑。
“你们不用慌,更用不着害怕。”张子安阴声说道,“赵三泰贪墨粮饷那是他的事,跟你们又没有什么关系,这事就算上头要查也查不到你们头上。”
“公公英明。”
“还是公公体恤下情。”
“公公可真是火眼金睛,赵三泰贪墨粮饷和我们可没有什么关系。”
几位边镇将领赶紧狂拍马屁,张子安的话让他们完全放了心,有了张子安这句话就算京师派了人来查,也绝对查不到他们头上了,因为赵三泰已经服毒自杀了,他们尽可以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他身上,死人是不会开口替自己分辩的。
“不过……”张子安顿了顿,接着说道,“赵三泰贪墨粮饷是死有余辜,可他的家人却是无辜的,还有你们几个跟赵三泰也算是同僚一场,这人哪总是应该顾念旧情的,该怎么做就用不着咱家教你们了吧?”
“卑职等明白。”
“赵三泰贪墨的饷银已经被他全部挥霍了,在他府上我们并没有抄到什么银子。”
几个边镇将领很快就领会了张子安的意思,像赵三泰这样的事情以前有过,以后也不会没有,这样的处理也不过是老规矩罢了。
“还有个事。”张子安接着又说道,“咱家先跟你们通个气,驸马爷已经去城北大营安抚哗变的边军将士了,驸马爷还答应帮忙解决朝廷拖欠饷银的事,所以这几天你们就不必去城北大营了,一个个都给咱家在家里老实呆着。”
几个边镇将领不解道:“可是公公,驸马爷他……”
张子安阴恻恻地打断道:“咱家的话你们听不明白吗?”
几个边镇将领噤若寒蝉,低声说道:“明白了,卑职等这几天绝不踏入大营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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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大营,总兵行辕。
王朴对随同前来的小七说道:“小七,夫人在家里一定等急了,你马上回一趟王家大院,跟夫人说为了安抚哗变的边军将士这几天我就住在军营不回家了,再让大胡子和刀疤脸带两百弟兄马上赶来大营,还有甄先生也一起来!”
“是。”
小七应了一声,领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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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大院,王朴暖阁。
陈圆圆正坐在坑上绣花,大冷的天却开着窗,因为透过窗户正好能看到王家大院的门房,她期盼着那扇大门会突然打开,然后那道熟悉的身影会大步而入,嫩娘端着一盘点心从侧门进来,走到陈圆圆跟前一看,忍不住掩嘴轻笑起来。
陈圆圆嗔道:“死丫头,你笑什么?”
嫩娘指了指陈圆圆手中的绣掴,笑道:“夫人,好好的一对鸳鸯都快被你绣成褪毛野鸡了,格格格。”
陈圆圆低头看了看自己绣的鸳鸯,忍不住也笑了。
刚才只顾着替王朴担心,走了神,可不就是把好好的鸳鸯绣成褪毛野鸡了?
“唉……”陈圆圆笑了两声就不笑了,叹了口气说道,“也不知道边军哗变的事情怎么样了,怎么到现在都还没个信?”
“夫人您就别担心了。”嫩娘劝道,“将军连建奴的老巢都摧毁了,还有建奴的老酋也被他俘虏了,现在将军的威信可高了,那些个哗变的将士一听说将军到了,那还不乖乖地放下兵器听候将军的调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