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杜阮廷从未想过自己会死,至少不会这么年轻就死。
但现在被祁凛这么一说,似乎死亡也不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了。
他高高兴兴地回吻了祁凛一下,笑得灿烂。
祁凛见他现在越来越习惯与自己之间的那些亲昵小动作,心中如同涂了蜜糖一般甜美,他看了一眼隔壁的房间,道:“段之淳呢?”
杜阮廷道:“他一回来就拉着齐非连进屋去了,可能没干好事。”
祁凛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便将之前段之淳与冥地主人的一番对话巨细无遗地告诉了杜阮廷。
杜阮廷听完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失声道:“他怎么这么坏!”
祁凛连忙捂他嘴:“喂,好歹还是在人家家里,小点声。”
杜阮廷扁了扁嘴,噤声,又忽而想起他说的那个坏蛋似乎正是祁凛的生父,又有些不安地看了过去。
祁凛好笑地拧了一下他的鼻子,道:“别担心,我才不承认他是我父亲,都二十多年没见了,突然冒出来的算得上什么?”
杜阮廷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其实他自己有父亲又和没有有什么差别呢?他不过和祁凛同病相怜罢了。
“好了不提这事,”祁凛道,“我已经和我……父亲,嗯,就先这么叫他吧,反正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我和他说好了,要离开冥地找剩下的药材,他也同意了。不过今天天色已晚,我们明天再出发。”
杜阮廷问道:“那段之淳呢?他们就留下来了吗?”
祁凛道:“他们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我们本来就不同路。”
杜阮廷道:“哦。”
两人就这么歇息下了。
只是到了后半夜,隔壁房间便传来了低低的□□声,持续了好久都没有停下。
祁凛和杜阮廷五感都不差,躺在床上听得一清二楚。
杜阮廷脸色绯红,紧闭着眼睛装睡。
祁凛也十分无语。
祁凛知道段之淳是个色中饿鬼,却没想到他在别人的地盘上还能这么肆无忌惮,难道是因为知道自己经脉即将被废所以受了刺激?可那也是他自己愿意的啊。
现在突然大半夜地发神经病,也不知道是折磨他自己还是折磨别人。
声音一直断断续续持续到凌晨,四个人都没睡好。
祁凛本来好打算早上起来告个别的,现在也没这心情了,早早地就起了床,带着杜阮廷上路了。
杜阮廷也觉得尴尬至极,根本没想再和段之淳他们打招呼,祭出斩玄,就带着祁凛飞走了。
冥地面积巨大,冰殿又坐落于冥地中央。
杜阮廷载着祁凛,足足飞了小半天才飞出九幽冥地的范围,累得够呛。
此时已经是晌午了,盛夏的烈日凌空而立,乍一从极寒之地回到了暑气四溢的外部,两人都感觉到了略微的不适。尤其是杜阮廷怀中的祁庭蛋,冷热交替之下,几乎要龟裂,不安地在爹爹的怀中抖动起来。
杜阮廷心疼坏了,连忙找了家客栈歇息下,给祁庭蛋里注入剑气护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