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彰眸色微凛,神色严肃的说道:“没错,另一位呼声很高的皇子就是三皇子了。三皇子是皇子中年纪最长的,若是按长幼顺位,三皇子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可惜当初太子在世的时候,圣人对太子格外宠爱,予以厚望,却未曾想太子早夭,圣人用了很长时间才从痛失爱子的悲痛中走出来,此后便一直没有再确立储君。”
万临接着说道:“除了太子,依次往下,二皇子体弱多病尽人皆知,三皇子沉稳敦厚也有贤明,而四皇子据说是个性子淡薄,无心皇位的人,五皇子和六皇子也不幸早夭,剩下的皇子中只有七皇子已经成年,又聪慧稳重,而且他母妃还是我朝开国将军安国侯的嫡孙女,如此荣耀的出身,也让七皇子在众位皇子中最为显眼。”
万彰这时惋惜的说道:“可也正是因为这种显眼,而让七皇子显得有些招摇,圣人也正是因为他的显眼而没有立他为太子。”
万临也颇为惋惜的说道:“所以依我看,七皇子能成为储君的可能不大。”
说到这,万临看了看万彰,谨慎的问道:“彰兄,你京城离咱这县城那么远,咱们县城真的能跟朝堂上的风云扯上关系吗?”
万彰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凝重了,谨慎的说道:“你以为三皇子跟七皇子相比就真的黯然失色了吗?他的老师可是元阁老,元阁老在朝中的地位还用我详细对你说吗?眼下圣人面前的红人是右相,右相也是元阁老的学生。但有传闻说右相私底下手腕铁血,心狠手辣,他女婿又是骠骑将军,手里有些兵权。。。。。。”
不用万彰说完,万临就明白了。
但万临很快就又不太明白了。
在这小小的县城中,怎么可能会有骠骑将军手下的兵呢?
万临不解的问道:“难道说杀了李昌的那四个人真的是从京城来的?”
万彰有些犹疑的说道:“如果他们真的是从京城来的,那么咱这县城里必定还有元阁老的亲信,但我也不明白,他们为何会把手伸到咱这县城里来,难道说咱这县城中还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或者重要的人物吗?”
万临稍加思索,脑海里就闪过了一个人来,不由得脸色惊变,“难道说他无人敢惹的背景就是元阁老?”
“你说什么?”万彰不解。
万临神色紧张的说道:“我说的是厉大龙,不是都说他在京中有靠山吗?”
万彰听了,心里也是一惊,但却不是跟赞同万临的话,“我觉得他不会有那么厉害的靠山吧?再说了,李昌被杀跟他有什么关系?我不明白他们之间的联系。”
万临也皱起了眉头,“我目前也说不明白,只是有这样一种感觉。唉,算了算了,这种朝堂争斗不是你我这等草民能想象的到的,还是等你我到了能进京城的那天再关心朝堂之事吧。”
万临不想再考虑这些与自己无关的事了,万彰却还意犹未尽,“不不,临兄,要说我不关心可以,你可不能不关心呐!”
万临疑惑的问道:“为何?”
万彰忧心的说道:“因为你现在与厉大龙称兄道弟,万一立储之争元阁老一方败了,你或许就会受到牵连。。。。。。”
哪知听到万彰忧心忡忡的话后,万临竟笑了出来,“呵呵,彰兄是不是真的多虑了?眼下还没有确定厉大龙在京中的靠山是不是元阁老,再说了,就算他的靠山真是元阁老,我一介布衣又能受到什么牵连?好了,咱别自己吓唬自己了,还是管好自己,好好读书吧。”
万彰无奈的说道:“你心里若是不在意又怎么会问我关于储君确立的问题?不过你说的也对,咱们都还是一介布衣,那些大人们又怎么会在意咱们呢?眼看就快要院试了,临兄,你可一定要考中廪生,到时咱们就能在县学继续做同窗了。”
说到这个话题,万临就有些为难的说道:“我家娘子跟彰兄期盼的一样,所以才在县城置办了宅院。可我真怕辜负了她的期望,到时候我就没法交差了。”
万临虽这样说着,眼里的甜蜜却都要溢出来了,万彰笑着说道:“我可没看出你害怕,我只怕到时候你一举考得头名以后,你家娘子的嘴就乐得合不上了!”
万临也跟着笑了笑,两人又聊了会有关学问的话题,便都各自安歇了。
不过万临躺在书房的睡榻上望着天花板,思索了很久才睡着。
富小九是第一个起来的,她身边的万飞枝还在熟睡着,富小九怕吵醒她,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她刚走到院子里,就见万临也带着两个黑眼圈从书房里走出来了。
“相公,你昨晚没睡好吧?”富小九有点心疼的问道。
万临也没隐瞒,坦然的说道:“我的确没怎么睡,不过没关系,我中午睡个午觉就好了。”
富小九看了看他们的屋子,小声的说道:“也不知他们二人睡的好不好?不过我可真没想到,你和万彰的酒量居然这么好,竟把我们全都给喝倒了!”
万临连忙解释着:“娘子别误会,我可不是个酒鬼!”
富小九撇撇嘴,“凭着你这酒量,以后你若是走上了仕途,或许都能凭着你的酒量仕途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