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房内,杨士奇拱了拱手:“敬诚,不要有什么过意不去的地方。我们只是政见不同,又不是政敌,所以你对老夫千万不要有什么戒备之心。”
通过这一段时间的接触,柳天赐知道杨士奇为人刚正,没有什么坏心眼子。
“杨阁老多虑了,小子心直口快,如有言语得罪之处,还望您老人家大人不记小人过,担待小子一二才好啊!”
你好我好大家好,刚才朝堂上还是剑拔弩张的,现在大家相逢一笑泯恩仇,完全没事儿人似的了。
“敬诚,老夫也就不藏着掖着了,陛下御驾亲征必然会留太子殿下监国。那么辅政的大臣老夫是首当其冲,所以,老夫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杨阁老但讲无妨!”
“敬诚啊,老夫知道你很得陛下的赏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陛下这次出征肯定会带上你。不过,老夫恳求你无论如何要留下来。”
“杨阁老,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信服的理由,我是不可能冒着抗旨风险留下来的。”
“那老夫就直言不讳了,这次大军粮草的筹措不成问题,不过饷银一事还有欠缺,我知道你一定有法子帮太子解决这个燃眉之急的。
所以,为了太子殿下,为了皇长孙殿下,你也得留下来帮着筹集饷银。”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这是白使唤人啊!
这明明是你这个头号的辅政大臣的差事,现在你换了个明目以太子和皇孙为由头推给老子。
癞蛤蟆干青蛙,穿里不花你玩里还怪花!
不过,柳天赐也不得不承认杨士奇的确拿捏住他的七寸了。
作为朱瞻基的老师,那无疑就是太子一系的人,而杨士奇作为太子系的领头人,他们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那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而且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的目的,那就是替太子爷服务,所以于公于私都是不能走滴。
柳天赐呵呵一笑:“杨阁老你可是给我出了个难题啊!我要说不行,那就是对太子爷不忠,对皇孙不义。
可是我要是留下来,这又是一个棘手的烂摊子。筹措饷银你都不能搞定我又怎么能行?”
杨士奇老脸一红,嘿嘿一笑道:“敬诚,你我虽无直接的关联,但是从太子爷、皇长孙那边来说,我们可是砸断骨头连着筋啊!
所以,老夫的难处就是你的难处,你总不会看着太子爷作难你不管不顾吧?你要知道背地里有多少人等着看太子殿下的笑话吗?
如果这一次大军的饷银筹措不得力,恐怕就有人在陛下面前给太子爷上眼药了。
另外,老夫知道你小子总有奇思妙想,就上一次发行国债来说那就是点睛之笔啊!所以无论如何这一次你要大力相助。”
柳天赐笑着道:“那你这一次也完全可以发行对蒙古人作战的债券啊!”
“敬诚,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发行债券是完全能来不及的,陛下要求三日内解决,可是现在还有三十万两的缺口。
试想,光是制作发行的时间都不够,这怎么能完的成?”
靠,三日内搞定三十万两白银,这可真是一块烫手的山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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