侏儒用手指了指风月,风月后退了一步,躲在了我的身旁。
我昨天见识了稀奇古怪的事儿,唯物主义什么的已经解释不了了,再加上侏儒似乎真的有那么一点能耐,我思前想后又回头看了看思瑶,思瑶咬着唇,看了看外面,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见学生们都不吭声了,我说,你们什么想法?
风月说,大家过来就是因为这个地方是**的名号,昨天的东西也看到了,真的挺吓人的。要不然我们休息一天,也别冲撞了什么忌讳。等到明天能走了,我们先回县里?
思瑶说,大鹏还没找到呢。
风月说,大鹏可能现在已经在县里了,我们去县里就报警,让警察找人,行不行?
风月说的话基本上男生都不会反对,再加上这话有理,过来的都是**历险的,都是相信世界上有鬼的人,这群人看到那个科学解释不了的场面,自然每个人心里都有嘀咕。
现在不出门就不出门,在旅馆待一天也不是什么大事儿,顿时每个人都点头。
我跟他们不一样,我的心里很着急,他们青春正茂,我这个倒计时时时刻刻都滴答着。
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回到古庙看一看那个地方,找一找那个肉身菩萨,然后再去槐树那里看一看有没有小不点的踪迹。
我说,我是一个男人,应该没什么事儿吧,不是抓新娘子么?
侏儒说,你想出去我也不拦着你,不过你最好想好了,真有事情谁也管不了。
我说,没事儿,我找人算了,我这个人还能活二十多天,死不了。
侏儒愣了一下说,行,那你走吧,还有没有人想走的?
说完把钥匙扔到了桌子上,我走过去拿起钥匙,刚刚插在锁眼里,侏儒说,如果我是你,我今天哪里也不去,就在楼上看着那位准新娘。
我手一哆嗦,钥匙掉在了地上,拾起来后我把它放在了前台上,低声说,大爱有危险么?
侏儒说,你媳妇跟人跑了,你不找一找?
我咬了咬唇,调头就往楼上走。
走上前敲开了大爱的房门,看到她在房间里松了口气,大爱说,你没有走?刚刚那么大声,发生了什么?
我说,没什么,我哪里也不想去,就在这里陪你吧。
大爱笑着点了点头,我们两个坐在房间里畅谈了一下午,几乎把彼此生命中二十年的空白都填补好了。
无论是糗事乐事还是得意事,一件件都讲给了对方听。
渐渐的大爱的声音小了,她最后晕忽忽地睡了过去,我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摸了摸我自己的,我们两个人的额头一样的滚烫。
我把她的被轻轻地盖好,蹑手蹑脚地回到了我的房间,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这些天我的精神一直都不好,一直都处于昏沉之中。
我小憩了一会儿,醒来后吃过晚饭,又跟大爱在房间里说了会儿话,没发生任何事情,这一天居然就这么平静地过去了。
世事无常,你以为最应该暴风骤雨般的一天过得偏偏风平浪静。
没有妖魔鬼怪,没有什么解释不了的东西,甚至连诅咒似乎也离我很远了。
除了那个侏儒的故作神秘与学生的诚惶诚恐之外,真的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就这样,我的第二十三天过去了。
生命减少了一天,却没有带给我特别的感觉,似乎一切回归正常之后,连带着那个诅咒也滚得远远的了。
我有些侥幸,想给这一切找一个合理的解释,就在胡思乱想中睡了过去。
期待今夜不再惊醒,期待没有什么红衣敲窗。
期待稀奇古怪的东西都离得我远远的。
期待二十二天的时候,我跟大爱可以拜托命运的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