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不管对方真情还是假意,至少不会有人当着面看轻她的出身,嘲笑她的不足,大多甚至会恭维她几句。
“你算什么东西,没大没小,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崔氏对着蓝冉莹张口就骂。
崔氏自持长辈的身份,连对刘羽琪都没有几分尊重,更何况是蓝冉莹。
在她看来,蓝冉莹能嫁到言府来,那是她的福分,而且还带着一个寡母在这里蹭吃蹭喝。
显然,崔氏自我感觉太好了,完全忘了如今的言府跟她没有一点关系,她们二房才是那真正蹭吃蹭喝的人。
姜氏一下搂过蓝冉莹,轻拍她后背安抚,抬眼对崔氏说:“弟妹,你说话不要太过分了,我两个媳妇哪里对不住你了,我都没有这样说过她们,你凭什么教训她们?”
就是再软和的人,被逼急了,也会咬人。
姜氏和言永福也差不多是这样了,虽然两人都不乐见言楚书真的赔命,但是这一个月下来,侯府真的被二房闹得家无宁日。
不说天天都有人上门讨说法,就连大郎和刘羽琪也没少给人赔不是。
她前些天听到刘羽琪身边的丫鬟碎嘴,一副替刘羽琪打抱不平的口吻,说刘羽琪长这么大,谁人见了她不是客客气气的,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羞辱。
对此,姜氏心里不是不难过的,特别是想到刘羽琪的出身,以及她嫁来后,对他们一家人的照顾,心里就更难受了。
有时候想想,她也不想管二房的事情了,毕竟没得二房犯错,却一直要她的儿子儿媳出去赔不是的道理。
有些这些事情,也是刘羽琪动了些手脚的,毕竟一般人,哪里敢真的找上门寻侯府的麻烦,而她身边的丫鬟又怎么可能碎嘴正好让姜氏听到。
可是若不这样,将事情一件件摊开在姜氏和刘永福的面前,他们还不清楚,二房在外面做了多么错事。
也正是因为有前面的铺垫,这次事情爆发,言永福和姜氏也没有太过强硬的说,一定要救言楚书。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在他们两人心中,杀人赔命,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毕竟都是一般的小老百姓心理,杀人对他们而言,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大伯,大伯母,看在我们亲戚一场的份上,你们就救救我爹吧!我们给你跪下还不行吗?”亦卓和亦杰兄弟俩人,见崔氏说话惹了众怒,忙扯开了话题,打起了感情牌。
果然,言永福和姜氏见他们这样,也没再执意怪崔氏的口不遮拦。
只是嘴巴仍然不松的说:“不是我们不想帮啊!而是我们也束手无策啊!”
亦卓忙说:“大伯,你去求求浅浅,她现在是王妃,她若是说一句话,我爹肯定能没事。”
“对对对,大伯,你对求求浅浅!”亦杰附和。
言永福和姜氏一阵犹豫,他们不想去找女儿,不想女儿难做。
毕竟这种事情,在他们的眼里,根本就不是谁说情就能够没事的,那可是一条人命。
说来说去,也只怪言永福和姜氏太过单纯,不了解权势的可怕。
其实若是刘羽琪有心的话,这事不用惊动浅浅,她回娘家一趟,就能解决了,只是她看时机对了,并不想就此浪费。
再者,她不觉得像言楚书那样的人,活着有什么用。
“大伯,我们求求你了,你救救我爹吧!我知道以前的事情都是我们家不对,以后我们当牛做马报答你,还不成吗?”亦卓和亦杰兄弟俩对视一眼,爬到言永福面前,一人抱了他一条腿哀求。
言永福本来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人,哪里经得起人这样哄,当下就将两人拧了起来,犹豫的说:“你……试着和她说说看,但不保证有用,毕竟你爹这次可是杀了人!”
亦杰和亦卓眼睛一亮,忙说:“有用有用,肯定有用!”
别人不清楚,他们兄弟俩还不清楚吗?
如今他们走在街上,只要知道他们身份的人,谁不给几分薄面,就是上次被关到衙门里。
衙役后来听说他们俩是侯爷和王妃的堂弟,不都恭恭敬敬的把他们送了出来,反倒是好酒好菜的向他们赔了不是。
“爹,这事还是不要牵扯到浅浅比较好,皇上本来就忌讳肃亲王府,如今还让浅浅去强权去镇压别人,到时候贵妃娘娘一状告到了皇上面前,肃亲王府也吃不了兜着走。”刘羽琪挑了下眉,故意夸大其词。
她虽然心里清楚浅浅一定不会帮忙,但也不想言永福心软,被二房当枪使。
“你少危言耸听了,这魏国上下,谁人不清楚肃亲王府一派才是正统,就算他们真做了什么,皇上也不敢怪罪。”亦杰狠狠的看着刘羽琪。
眼里布满了威胁,就差直接骂她八婆了。
大郎拧眉不悦的侧身挡在刘羽琪的面前,没得好脸的喝斥:“注意你的态度!自己想死别拖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