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暖这话问出来,才觉得胸腔里一直堵着的一团闷气像是爆掉的气球,也跟着呼了出来。
她到底是做不到无怨无悔的守候,也到底是想要问个清楚,也到底……
心中还是有所期盼的。
温暖暖抬起了头,眸光带着微光,盯着坐在那里的封励宴。
她还坐在他的双腿上,她分明感受到封励宴的腿整个紧绷了起来,他浑身都僵硬了下。
男人没抬起,那只被他拍着的兔子玩偶,在他无意识时被捏的变了形状。
他沉默着,这份沉默蔓延进了空气中,让空气似也紧绷稀薄,温暖暖砰砰的心跳越来越缓慢,一呼一吸间心肺都是疼痛的。
她唇瓣失去血色,微颤了下,她想她已经不需要再追问了。
这没什么好伤心的,早有预料,只是毫无惊喜不是吗?
“我知道了。”
温暖暖蓦的从男人腿上站起来,她想离开这里。
她现在应该回到医院去,女儿还病情不明昏迷在病床上,柠柠受了巨大惊吓,她在这里跟他纠缠这些爱不爱的问题,实在是可笑又矫情。
她转身,然而手腕却突然被封励宴握住。
温暖暖扭头,封励宴也抬起了头,猝不及防的四目相对。
她从他深邃的眼眸中看到了烦躁和清冷,以及压在深处的复杂难辨的挣扎。
男人俊眉拧了起来,薄唇微动,“你是我妻子,我们注定要厮守一生,这还不够吗?都老夫老妻了,还要问爱不爱的问题?”
他似无奈,抬手想要抚一抚温暖暖的头发。
温暖暖看着他平静温和俊颜下掩饰的清冷疏离,她淡色的唇瓣自嘲勾起。
“为什么老夫老妻就不能问了?那是因为你从来都没有对我说过,哪怕一次。没有爱情的婚姻真的能厮守一生吗?也许能,但是我想要有爱情,没有爱情的婚姻就像没有灵魂的躯壳一样,太煎熬了……”
温暖暖的话没说完,却被男人沉声打断。
“呵,没有灵魂的躯壳?温暖暖,原来呆在我身边的每一天,对你来说都是煎熬吗?所以,无时无刻,一点风吹草动,你便想着离婚,嗯?”
封励宴攥着温暖暖手臂的力道在加重,黢黑的眼底浮起了几分难辨的晦暗。
温暖暖指尖颤了颤,她后悔了,她根本就不该问的。
她早该知道,他们之前的温情,总是像泡沫一样,薄弱的一戳就碎。
她心灰意冷,一点点抽着自己的手腕,凉声道。
“是啊,是煎熬……啊!”
她话没说完,就被男人钳着细腰拽进了怀里,封励宴面色铁青,愠怒的盯着她。
“煎熬?那你想和谁在一起?姓楚的小白脸吗,离了我,跟着他就不煎熬了是吗?”
他声音冷寒下来,像刀子割在温暖暖的肌肤上。
温暖暖胸腔起伏,又气又伤。
她只是问他爱不爱她,他跟她扯的什么楚言?倒不如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像告诉楚恬恬那样,告诉她,他永远不会爱她,好让她死心算了。
“楚言起码和我表白过,你呢?在你心里,我温暖暖是不是就是挥之则来,呼之即去,随便哄哄就能傻乎乎对你死心塌地,跟你一辈子的可怜虫?封励宴,我的感情没那么廉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