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筠一脸自然地看了眼他手里拿着的防狼棍,暗暗松了口气。
好在她闲着没事干的时候,把空间里很多东西的标签都撕了下来,争取做到拿出来的时候,哪怕材质再特殊,也不会暴露现代文明的存在。
这不,派上用场了,田大郎上下打量了一圈,只觉得这是某种昂贵的铁器,绝不会认为是“异国”的造物。
宋筠确认标签不在了,也没什么“on”“off”之类的英文字母,这才开始扯谎:
“这东西不错吧,我在府城的时候收到的礼物,听我爹说过村里有野猪的事儿,我就拿着了,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然后她有点羞涩地说:
“我怕祖母不让拿,就塞衣服里了。”
田大郎听了这话,哪怕再好奇也不好意思问了。而且他想了想,也觉得挺合理,表妹穿的衣服,不像村里很多丫头那样,为了节省布料,常穿的是上袄下裤,而是层层叠叠的下裙,藏个东西并不是难事。
就像所有里都会写的那样,在主要角色大发神威的时候,救援的人员总是迟迟不到,因此,宋筠他们都坐着聊了几句了,田二丫他们搬的救兵这才急匆匆跑过来。
尤其是宋老太太,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被侄儿媳妇搀扶着往过走,看到宋筠好端端地坐着,这才来了力气,推开搀扶的人,跑过来抱着宋筠,上下看了看,这才恨恨地拍了她肩膀一把:
“你这丫头,吓死个人。让你在家好好待着,你非要出来捞鱼,不然能碰到野猪?!”
这话说的,就宋筠这谨慎又怕死的性格,要是知道真的能碰到野猪下山,她肯定不愿意出来啊。
不过,她知道老太太是担心了,也没反驳,只是任她抱着,用手擦了擦她的眼泪。
田大郎有点不好意思,对宋老太太说:
“姑祖母,是我不好,带着表妹来这边玩,才碰到了野猪。不过,表妹有一个特别好用的武器,只捅了野猪一下,它就晕了。说来,我们能好好活下来,全靠表妹了呢。”
田大郎一边替宋筠说话,一边把手里黑色的棍子递给自家亲爹,田富确认没出事,松了口气,让弟弟们去把野猪捆起来,这才仔细去看宋筠的防狼棍。
这么一看,他也有些惊讶,实在是这种材质,并不像普通的铁器铜器,拿到手里的质感更好。
宋筠绷紧了身体,说实话,田大郎没发现电击功能,只以为是棍子砸晕的,是让她很庆幸的。
但田富看上去是个外粗内细的性子,保不齐能发现不同之处,虽然她已经决定了继续糊弄,但能少一事还是少一事的好。
好在,宋老太太可没心情管什么棍子不棍子的,怕一会儿还有野猪,连忙说:
“行了,这东西有什么好看的,我们快回去吧,几个孩子也都吓坏了,回去休息休息。”
经历了这么一出,虽然宋筠又是撒娇又是卖萌,也没阻止了宋老太太写信给宋念和沈氏报备情况。
宋筠不禁唉声叹气,生怕父母要她尽快回去,然后再不许她离开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但宋老太太这么做的确也对,毕竟是她把宋筠带出来地,要是真有个好歹,不说宋念和沈氏怨不怨恨,就是她自己也受不住啊。
这样大的事,怎么能不和家里人说呢?是走是留,她也不敢做主了,总得让做父母的拿出个章程吧。
宋念和沈氏回信很快,他们心中如何纠结不说,却还是决定让祖孙俩再玩几天,好不容易回娘家了,就这么离开,怕是老太太要难过了。
而碰野猪这事儿,沈氏虽然后怕,却也觉得不能怪别人,往小了说是自家女儿要去摸鱼的,往大了说,经了这么一出,田家村的人肯定要组织起来去清野猪的,那再碰到这事儿的可能性很小了,还不如让孩子多待几天。
不过,自此之后,老太太就开始不错眼地盯着宋筠了。
她褪了刚来时为了和手帕交炫耀时穿戴的的金簪子银耳环大红褂子,跟娘家大嫂借了身衣裳,只是普通的上袄下裤,再用巾子把头发包住,像村里普通老太太那样打扮,带着宋筠左转转右转转,玩得比孙女都欢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