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航爬到床上去,去总觉得不大舒服,这周围围了一圈的花,他躺在这里总觉得自己跟死了的尸体似的。
余航当然可以将这些盆花先挪开,但他总觉得那样就跟自己认输了似的,就算明早醒来后搬回去,可谁知道孔亦凯那孙子有没有做什么手脚,若是在哪盆花下放了头发做记号什么的,就和电视里演的似的,到时候再被他揭穿,还不得被他笑话一辈子。
余航平仰着躺觉得自己像尸体,侧着躺又脸和那些玫瑰相对,翻来覆去的难受,他坐起来靠在床头上想玩会儿手机,却刚起身一抬眼又对上床头不远处的桌子上的又两盆,目之所及到处都是,就算不是视觉惊吓,那也是视觉污染。
余航愤愤地一摔手机,孔亦凯他太过分了!
余航将被子拉过头顶,闭眼,睡觉!
这一觉吧睡是睡着了,但总睡不踏实,唉,睡前所联想到的事情全变成了噩梦,余航梦见自己躺在那里,一会儿来一个人给他鞠躬献花,又梦见自己变成了吊死鬼,黑白无常拿着锁链缉拿他,还梦见自己和孔亦凯变成了鬼兄弟,在地底下打架他拔孔亦凯的牙当石子儿踢,孔亦凯抠他眼珠子当弹珠玩儿……
余航醒醒睡睡,一晚上总做鬼梦,后背出了一背的汗,梦里正着急让让孔亦凯还他眼珠子,外面铛铛铛的敲门声震天响,将他给惊醒了,一睁眼,好嘛,映入眼帘的视觉惊吓又让他的心脏怦怦跳个不停,和外面的剧烈敲门声一样。
行,现在他承认就孔亦凯他家的确是让人瘆的慌,不是胆子大小的问题,而是作为阳间人,没人会喜欢这些阴间玩意儿。
但是当给孔亦凯打开门之后,面对孔亦凯笑的嘚瑟的目光,余航却很淡定地道:“你们家床还挺软的。”
孔亦凯:“昨天睡的好?”
接着孔亦凯呵了一声,道:“你自己照照镜子去,黑眼圈都挂到下巴了,死鸭子嘴硬。”即使余航死鸭子嘴硬,孔亦凯也知道余航昨日睡的肯定很精彩,如此他心里面便爽了,想来以后余航他应该不会再拿此来嘴贱。
孔亦凯走进房间:“赶紧的,在我妈起床前,将这些花搬到外面去。”
余航:“……你记得要把花给我大姨一盆的事。“
孔亦凯:“我只说考虑考虑,可没有答应你。我妈将这些花看的跟眼珠子似的,就差没有抱着他们睡觉了。告诉你,我妈才是那个能和它们一屋子睡觉面不改色的人,想打它们的主意?你就不要妄想了。”
在余航着急之前,孔亦凯道:“行了,你就别急了,那位卖花的老板答应再卖这样的玫瑰,到时让你大姨自己再买就行。”
余航皱着眉头不高兴道:“那你昨天不早说?”而且既然别处能买的到,他还用在孔亦凯面前服软?立时的,余航的态度就变了。
从小一起长大的,孔亦凯一个眼神看过去就知道余航在想什么,他冷笑一声:“告诉你,我爸和那位老板关系可好,你小心买不到。”
只要东西有,余航才不信他买不到。
孔亦凯说道:“这位小老板做生意全凭心情,和咱们一样任性,他昨天还在我家吃饭了,和我们家关系很好,当初我爸想和他再买一株兰花就没买到,你连累你大姨,你妈,你妹,你表妹,你女朋友,你岳母都进黑名单,也不是不可能。”
嘿,孔亦凯昨日还在对老孔和顾木称兄道弟拉关系,自己生生矮掉了一辈的事不满,今日就开始扯虎皮拉大旗了,说的好像他在顾木那里说话多好使,关系多铁似的。孔亦凯打小就扯他爹那面大旗扯的熟练,现在竟然还扯上顾木的了,他还好意思说他爹呢,他要是搁古代也妥妥一奸佞。
“到时候,哼,等着你大姨,你妈,你妹,你表妹,你女朋友,你岳母一起揪你耳朵吧!”
余航弯腰搬着一盆玫瑰,眉头拧成了疙瘩,被孔亦凯那一长串的他大姨,他妈,他妹,他表妹,他女朋友,他岳母给念的脑袋晕晕乎乎的,甚至脑子里还随着他的话真出现了那么一大群女人揪他耳朵的画面,他打了一个激灵道:“我也没说什么,你怎么还变小气了?”
孔亦凯:“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