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孚急的抓耳挠腮。
他现在的利益已经跟云山绑在了一起,光是在江陵的产业提供的丰饶物产就能让司马家在十年内迅速崛起,成为乱世中一等一的豪族。
云山……
“放心。”曹植的手掌拍在司马孚的肩上,英俊的脸上满是坚毅之色,“云将军智勇双全,刘巴的诡计全然无用,我等从善如流便是。”
司马孚一怔,也随即反应过来。
他许久之前就发现云山绝对没有表面展现出来的这样粗豪暴戾,此子颇有谋略,怎么我却总是被迷惑?
唔,这样不好不好。
“信任将军。”
“信任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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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雕受到曹操的派遣,以军师祭酒的身份灰溜溜地南下。
他抵达宛城的时候,在宛城养老的于禁直接把他当空气,完全没有接待曹操府吏的热情,让常雕非常生气。
他询问于禁的手下,听说这些日子周围的盗匪非常猖獗,于禁的主力他们不敢碰,可于禁下去征收粮食和徭役的小股人马都遭到了盗匪的袭扰。
甚至于禁宛县丞下乡征收税负太重,不少屯田客直接揭竿而起,将他五花大绑一顿胖揍,然后集体投奔了盗匪。
“于禁打了一辈子的仗,怎么连剿匪都不会?”常雕挠挠头,不解地道。
曹军最开始建立的时候为了开拓地盘,多次跟周围的山贼武装进行大战,这些人就算聚众过万也没用,他们无组织无纪律,作战时屡屡一触即溃。
常雕刚参军的时候就是在剿匪的作战中表现勇猛才被曹仁提拔做了亲卫首领。
于禁是曹军中的宿将,手下军士以严整著称,能在纷乱的大战中如中流砥柱一般不动不摇,这种战法应该是盗匪的克星才是。
于禁手下士卒显然不愿说老大的坏话,但常雕在这方面还是很有心得。
他掏出一把五铢钱塞进那个亲卫手上,那人立刻满面红光,一五一十地交代了现在宛城周围的情况。
“那个叫霍峻的贼子不同寻常。他从不抢掠,每到一处就发动当地百姓袭击官府,官府有大军进剿,他们便带着百姓一起转移。进剿的官兵也是人,若是让霍峻知道谁尽心进剿,杀戮百姓,便立刻带人袭杀那些兵将。”
“最开始的时候于将军奖励了几个作战勇猛的军校,可多则十日,少则三日,这些人家必遭灭门,那当真是鸡犬不留。
据说那贼人手上有一本生死簿,所有为朝廷出力的,不日便遭乱民灭门。
这一月以来,谁还敢再为朝廷出力?这乱贼自然坐大,于将军率大军进剿,那乱贼早就听到消息逃走,便是遇上了,手下军士也不敢力战,只是不断击鼓高呼吓退贼人。”
“还可以这样?”常雕惊得眼睛都凸出来了。
当年大贤良师都没有这样的情怀,听说这霍峻才三旬上下,居然还有这样的本事。
“那些豪族就愿意让此人来去自如,不想办法将他们尽数歼灭?”
“嘿,当然想。可一来是这些贼子不好对付,二来他们频频进攻的是咱们的军屯。
这些豪族早就对咱们的军屯颇为不满,这些贼子进攻军屯,让屯田客逃走,他们趁机兼并土地,隐瞒人口,还能将罪责推到这些人身上,他们当然颇为开心。”
“之前丞相计亩收税,盘剥太重,现在改成按产出纳税,现在百姓也非常欢愉,不少人纷纷投入叛贼军中,现在真是越来越不好对付了。”
常雕下意识地觉得此人不好对付,按照道理,他应该通报一下曹仁,看看能不能调集曹军主力争取早日将他剿灭。
但他转念一想,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禁自己打不过这些盗匪本来就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如果常雕节外生枝调动大军反到得罪了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