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到后边敖其尔的呼吸一下有些紊乱,又轻声说道确实是我的问题……身子娇气,吃不得苦。唉……”
邱海阳坐到他身边,异常恳切地说少爷,您就别多想了。说实在的,我都佩服你,好端端的,非亲自冒这么大的风险在这玩命,图个?您吃了这么多苦,咬着牙挺着,我看着心里都难受……说句难听的,我这是从小身子皮实,折腾惯了的,可这几天下来,也跟散了架似的。您能熬到现在,我都不是挺的……”
身后的敖其尔低声说道周,您再这么说,俺可羞死了。您这样的贵人,亲身赴险来探视俺们,俺们却没保护好您,俺心里有愧。”
郑宇心头一痛。为冒险,为坚持,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可他却不能宣诸于口。眼前的邱海阳和敖其尔,对他郑宇的钦佩,在他听起来,却如同一根根针在刺着心口,仿佛鲜血也一滴一滴地淌了下来。
他有些嘶哑地说道这是我的问题……如果不是我,也许就不会有昨晚的事。伊尔库茨克的同志还不是不是也受了牵连……说起来,是我对不住大伙。”
他心中一痛,鼻子一酸,眼圈也红了。
“李队,阿布,其其格,乌拉坦乌拉……他们也许都回不来了,见不到了。这是我的罪,是我把事情搞砸了。这都是坚持战斗了几年的战士,却为了我白白送给了毛子……我……我他娘的算个玩意!”
他用力一锤地面,眼泪扑簌地落了下来。身后的敖其尔,这个一贯坚强的蒙古汉子,也满是压抑不住的悲伤相处了几年的生死,就这么走了……这到底是回事?到底是哪里出的问题!枪林弹雨都多少次了,一夜之间就全没了……”
“少爷,这不怪你。要说问题,八成是出了内奸了……可能咱们是凑巧也罢,被利用了也罢,但问题不是在您这里,应该是其他环节。毛子打进来的奸细,情报网的疏漏,或者是毛子老早已经注意到了这个营地,都有可能……您别多想,更不要自责。”片刻后,一个坚定的声音响了起来,郑宇有些惊讶地看向邱海阳,“这些同志,都是最坚强最忠贞的战士,他们为了这项事业而来,今天为了事业牺牲,也是求仁得仁,我想他们死的时候,也是带着满足的笑意……再说,他们是牺牲了,还是成功突围,还得确认!毕竟都是和毛子打惯了交道,大风大浪的。又是黑灯瞎火,毛子不过一个骑兵团而已,就算打不过,四面拉网,能没空隙?咱们能冲出来,李队他们冲不出来?”
敖其尔一呆,抽了抽鼻子对……阿布那小子鬼精鬼灵地,命也大,没那么容易死。李队他们,也都是打老了仗的,又是晚上,八成也能突出来……”
郑宇无力地一笑,他邱海阳是在宽慰,虽然情况没那么乐观,但心里多少放宽了一些,不再如同针刺一般难受了。
“退一万步说,就算李队他们大部分牺牲了,那我们也不能沉浸在悲伤里。”邱海阳的话让郑宇一呆,再抬头看向这张平日里有点惫懒的脸,却感觉有些认不出来的感觉,“少爷,他们都是为了保护您牺牲的……您如果继续消沉下去,长吁短叹,身体垮掉,精神垮掉,我们办?如果您出了事,他们的死,就真的毫无价值了。为了这些牺牲的,您也一定要振作起来,带着我们离开险境,好好地活下去,以后您还要带着我们……”
他突然停住了嘴,顿了顿才说道……把这边的情况带,组织好以后的整个计划,把毛子从远东彻底赶出去,还要帮他们申请军功勋章,让他们的家人感到骄傲……”
郑宇怔怔地看着这个贴身护卫,一时不该说些。一向以来,他只是觉得邱海阳机灵,身手不凡,还颇有些表演天赋,当然他实际上也已经……但却没想到他能在这个时候讲出这么一番大道理来。对面如果是柯山,他肯定毫不惊讶,可偏偏却是邱海阳。
他来来回回打量了一会这个相貌平平的侍卫,仿佛想看穿这人是不是青年版柯南戴了个人皮面具。许久之后,他轻轻叹了口气。
“老邱,你说的对,是我有点儿女情长了。”郑宇苦笑一声,“无论如何,我欠们的,必须得还。这百十个弟兄,只要我活着,就得对得起他们,他们的家人,就交给我吧……敖其尔,如果去伊尔库茨克的话,你进不了城,只能让你冒险去三大队了,你到时候好好留心下李队他们的下落……等我回国之后,安排你,我有大用。”
“周,我您是贵人……”敖其尔挠了挠头,“不过我的们就死在这……几年了,几百条人命的债,我得找老毛子讨。要是就剩我,没脸见人!这心里,也没个去处。”
郑宇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我安排你也不光是要保全你……不过我不勉强你。草原上的汉子,要的就是恩怨分明。你要做事,我也不能阻拦,你就按照的心意去做好了。”
他用力扭转身子,诚恳地看着紫红脸膛的蒙古汉子不过你记住,咱们经历过生死,你就是我的恩人。以后只要有了难处,千万别犹豫。你不找我,就是看不起我。敖其尔,记住了吗不跳字。
敖其尔用力地点了点头,地帮郑宇把盖着的衣物和皮子裹紧。
邱海阳呵呵一乐,又回到熬药的小煤油灶,试了下温度,把小药钵提起来,倒了满满一碗,用勺子试了一口,品了品,然后捧给郑宇,一脸的诚恳。
“少爷,该喝药了。”
郑宇眉头一皱啥方子?”
身后传来蒙古汉子的声音草原方子,用了好几年,灵验。”
“你是说……开这个方子的……”
“就是蒙古大夫,如假包换。”
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