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寒没有多犹豫,向老头行了一礼,道,“劳烦大师了。”
“其他明早再说。”沈丹霏困得不行。
老头一声厉喝,“且慢!”
得到关注后,他摇头晃脑一句,“选日不如撞日,未免夜长梦多,咱们速战速决。”
沈丹霏以为,破咒听起来那么高端大气上档次,总得筹备许久,起码时间地点要思考一下吧,谁知老头断然抄起厨房里的黑狗血,指着楼下,“走!”
四面无人,老头挑了个球场,拿了瓶诡异的水在地上撒,歪扭随意,再燃七根细长红烛立在不同的地方,让人瞧不明白。
“我布阵需要人手。”老头数了数他们的人数,“刚好三个!”
连大炮这种热心肠都犹豫,沈丹霏不屑地冷哼,“我们付钱得供你使唤?”
老头只好低声下气地求,大炮和弟弟心软点头,沈丹霏仍是软硬不吃。没办法,老头掏个布偶空处一摆,拉雨声寒往中间站。
“那……您帮忙望风行吧?”老头尊称都用上了。
沈丹霏默然走远点,介于小区必经大道与球场之间。
晚上保安偶尔会巡逻,沈丹霏一边打量来路,一边抽空望向不远处球场,他看到大炮和弟弟手上捏了张黄色的纸条,在桃木剑的指挥下手舞足蹈,像是耍猴戏。
其实,沈丹霏并不认为老头有那么大的能耐,所以在听到破咒的提议时,根本没动摇过。她的不字没出口,却瞥见雨声寒黯然的眼神。
他不开心。
对于沈丹霏来说,雨声寒变成人是锦上添花,对于他本人,这件事情是重大到她无法想像的地步。
她没有资格下决定。
将选择权给了雨声寒,沈丹霏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既然如此,老头宰客提价到一万她也会付钱。谁知,老头如此随意地选个地方开始演戏,她当钱打水漂,让小肥咩高兴几秒就好,至于当个群众演员,她实在没兴趣。
那边煞有介事地在跑圈,老头一把桃木剑在冷风中摇摆,不一会儿,大炮不动了,又一会儿,弟弟不动了,他们丢掉符纸,上前揪着老头在说话。
沈丹霏走过去,听到他们骂老头骗人——原来他们大晚上不能睡在这瞎折腾,半点成效不见,失去耐性了。
老头委屈地说,“必须三个人才成功,她不肯我没办法……”
“算了。”雨声寒可怜的眼神一瞅,沈丹霏毫无抵抗力,走过去揭下玩偶脸上的第三张符纸,“怎么做。”
无非是做些怪异的姿势和围着跑圈,沈丹霏记下后,警告地指指老头,“只一次,不成你给我等着。”
“是。”老头满头大汗地打哆嗦。
这一次不一样了。
寒风越发喧嚣,落叶乱舞,老头洒水的地方绽出奇异的光彩,在空中荡来荡去。他们想仔细看看却停不下来,跑一会儿脚步沉重异常,头晕脑胀,耳中咿咿呀呀起了怪响,只听一个“破”字,脑里那股压抑的力量倏然爆开……
“糟糕!反噬了!”
这是他们倒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
沈丹霏睁眼时,看到的是特别明亮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