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们喊了一会,杨荣才抬起手臂,对他们虚按了两下。
人群安静了下来,一双双眼睛全都转移到了杨荣的脸上。
“不瞒大家说,我是林牙大人派来专门查处马云初兄弟的!”人们静下来之后,杨荣深深的吸了口气,对他们说道:“原本我还以为马云初不过是盘剥了你们一些,可我没想到,他居然做的如此过分。不仅让你们吃不上饭,还把你们的妻女卖去青楼!让你们骨肉分离,让那些无辜女子就此沉沦风尘!”
话刚说到这里,人群沸腾了起来,尤其是那些佃农,看着马云初的眼神,直如要喷出火焰一般。
见情绪已经调动的差不多了,杨荣舔了舔嘴唇接着说道:“马云初造了这么多孽,杀是肯定要杀的,不过我们是不是该等林牙大人来了再处置他?”
“不是草民不相信林牙大人!”杨荣的话音刚落,人群中传来了一个声音:“只是林牙大人来了,还要按照律法惩治马云初,等到杀他,恐怕也是几个月以后的事情了!我等草民被他欺侮的狠了,如何能等这许多日子?”
听到这个声音,杨荣的嘴角漾起了一抹笑容,对刚才同样被绑着的几个家仆说道:“既然乡亲们不愿等,那我们就满足乡亲们好了!你们把他给我绑到桩子上去,他想烤我们,我们也要让他尝尝滋味!”
三个家仆刚才险些被烤了,自然是窝着一肚子的火,早就站在一旁跃跃欲试,等着杨荣下达惩治马云初的命令了。
杨荣刚说要把马云初给捆到柱子上,三个家仆连忙应了一声,丝毫也不耽搁,上前扭住马云初,七手八脚的将他给捆到了柱子上。
“杨荣,你到马家庄,我待你可不薄,为何如此对我?”被捆到柱子上,马云初闭着两只糊满了血污的眼睛,大声叫骂着:“像你这种不仁不义的小人,早晚要遭天打雷劈!”
“嗯嗯!”杨荣点着头,不住口的应着,走到马云初近前,冲他撇了撇嘴说道:“其实吧,如果你们不动休菱,我顶多会如实将你们的所为禀报林牙大人,到时你们兄弟花些银子也不过是问个充军之罪!可你们动了休菱,那便没有办法了,莫说是我,就算是林牙大人亲自来了,恐怕也容不得你们!”
话说到这里,杨荣朝那几个刚捆好马云初站在一旁的家仆问道:“你们几个,谁的脚比较臭?”
三个家仆相互看了看,其中两个都把手指向站在左边的那个家仆,而站在左边的家仆则很自觉的用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
“把袜子脱下来,给他塞嘴里,莫要让他乱叫!”杨荣冲着马云初哝了哝嘴,对左边的那个家仆交代了一句。
可他说过话之后,那家仆并没有动,只是有些茫然的朝自己身上看着,过了片刻才一脸纳闷的问道:“杨公子,什么是袜子?”
“呃!”杨荣愣了愣,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对那家仆说道:“你用来包脚的东西,嗯,就把那个给他塞嘴里!”
“哦哦!”家仆这才明白过来,连忙脱下鞋子,将缠裹在脚上的布条解下,皱着鼻子,提到了马云初的面前。
这家仆的脚果然是臭出了个性。
布条刚解下,站位离他还有些距离的杨荣就一脸怪模样的用手在鼻子前搧了搧,嘴里骂了句:“你这脚还真是极品,到了夏天,恐怕蚊子苍蝇都能熏的像下雨一样往下掉!”
没想到,那家仆竟是老实的可爱,他一手捏着布条,另一手捏着鼻子,瓮声瓮气的对杨荣说道:“回杨公子,小人这脚真的熏不死蚊子苍蝇,到了夏天小人住着的房间,反倒是要比别人房间多些蚊子和苍蝇!”
“好了好了!”杨荣一边把手放在鼻子前搧乎着,一边对那家仆说道:“赶紧塞进去,受不了,太让人受不了咯!”
提着布条的家仆有些尴尬的瞥了杨荣一眼,伸手把布条攥了攥,捏住马云初的下巴,让他闭不上嘴,猛的一下将布条给按进了他的嘴里。
在布条被按进嘴里的时候,马云初恰好深吸了口气。一股浓烈的臭味顺着食道涌了下去,直蹿进肺里、胃里,把他熏的一阵阵恶心、犯呕。
就在马云初快要被熏晕过去的时候,杨荣又不咸不淡的对另一个家仆说道:“点火吧!”
那家仆应了一声,从一旁的地上捡起一支已经熄灭了的火把,用火折点燃过后,将火把丢在了柴禾堆上。
大火燃烧了起来,几个家仆又忙着把另外几根木桩上的柴禾搬过来,丢到火堆里。
望着越烧越旺的火焰,杨荣身旁站着的耶律休菱有些不忍心的把头扭了过去。
“怎么了?”见耶律休菱不敢去看火焰,杨荣小声向她问了一句。
“你真是个天生的屠夫!”耶律休菱没有回头,她抿着嘴,用一种几乎细不可闻的声音对杨荣说道:“我不喜欢你这样,为什么不一刀把他杀死?那样还来的干脆些!”
“因为他想伤害你!”杨荣转过脸,看着越烧越旺的火焰,对耶律休菱说道:“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不计较,可是只为这一条,他就该这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