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触电感流转全身。
长孙荣极不自觉的也蹲下了身子,与她身边淡说:“喜欢什么便写什么。”
“如果我写九瓣雪莲花,千年何首乌,双生朱红果这些,你该怎么办?”水珑侧头笑着说。
其实,相比起请然冷漠宛若真仙般的长孙荣极,她更喜欢这时候会和她一起蹲地笑谈的他。这时候的他比往日更多一些轻松的随性,也多了些真实的人气,让人真实的感受他的喜怒哀乐,乃至孩子气的生闷气。
平日喜怒不形于色的他美则美矣,气势太甚,让人觉得不可触及,宛如站在九重山巅之上的神祗,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冷酷无情中透出疏离尘世之外的孤峭寂寞。
虽说古代人都早熟,女子十三岁都可嫁人,男子十六岁就可以建功立业。可十九岁终究还只是个少年人,尤其是练功意外之后,他的性情实际却是少儿时,却已经有这么重游离俗尘之外的气质,历尽千帆的样子毫无别扭感,让人仰视的同时,忽略了那一抹酸楚。
“给你。”长孙荣极说的轻松。
这意思是说,他真的弄得来这些。
水珑眼里闪过诧异,对长孙荣极的底蓄又看高了一分。
长孙荣极忽然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水珑一怔,她完全没有想到长孙荣极会突然做这样的举动,加上他做得太自然,没有一点的前兆,因此等他的手抚过来头顶秀发到发尾才反应过来,想要躲避阻止已经来不及。
前世今生,用这样安抚疼爱的手法抚摸她头顶的人,一只手数的过来。
“好好写。”长孙荣极说:“你一生只有这一次的婚嫁,我容许你这次任性贪婪,无论写了什么,我都会帮你得到。”
水珑可不会矫情的去说什么,如果我要星星月亮,你也能帮我得到吗。她知道长孙荣极说的话是认真的,从他的眼神看来,她觉得就算写下西陵皇位,他都会帮她得到。
水珑看着他的双眼一会,心底闹不清楚是什么感觉,反正挺舒服就是了。
无论写什么,都会帮她得到吗。
水珑忽然走神的想:这张三文钱一张的雪白宣纸,怕是会成为这世上最值钱的纸了。
“哈。”她抿嘴一笑,捏着毛笔,沾了墨水,于雪白宣纸上落笔。
落笔一顿,随后便成点。
她嘴角一勾,笔锋有劲,一笔一划,待收笔之后,雪白的宣纸上只有大大的两个字——帝延。
这两个字庞然大气,扑面而来尊贵桀骜之气,似要破纸而出,印入长孙荣极的眼眼,瞬间触及心底,生生的一震,悸动久久不散。
他看向水珑,双眼的波澜之深邃叠涌,没有自知。
“给。”水珑将毛笔搁在砚台之上,拿起宣纸抖了抖,将字迹还没干的聘礼单子递给长孙荣极。
长孙荣极没有收下,还是紧盯着她不放。
“怎么,难道这份聘礼你送不出?”水珑笑眯眯的说。
看长孙荣极瘫着脸,眼神却情绪猛烈的样子,一个没忍住,自然的伸手捏了他脸颊的肉。
“咦,还挺软。”看着似冷玉般的肌肤,捏在手里却问问润润的软,不由又摸了摸,浑然一副色痞子般的行径。
她这一捏一摸让长孙荣极回神,抓住了她放肆的手。
他抓住了之后,没有放开。水珑也没有挣,笑看着他。
“我成聘礼,谁迎亲。”他脱口说。
水珑怔住了,然后就看到面前的长孙荣极表情也一个仲怔,似乎也察觉到自己说了一句傻话,目光瞬间游离,离开了水珑的面庞,看向了别处。
“噗……哈,哈哈哈哈。”水珑好不给面子的欢笑出声。
之前尚且觉得长孙荣极很有情调,说的话和做出给空白礼单这样的事情,可比那些花花公子,风流人物都会讨人欢心,虽然这些都不是刻意为之的情调,可到底是真的有情调。
这回,她难得也有情调了一回,对方竟然给了这样的回应。
他说:我成聘礼,谁迎亲……
难不成,他以为自己在这个聘礼单写下他的名字,就要将他装进聘礼箱子里送来。
噗~
虽然清楚这可能是他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一瞬间想岔了,可还是忍不住好笑啊好笑。
“没关系,不用迎亲,我自己走也行。”水珑黑心肝的不放过他,有意的打趣着。
长孙荣极脸色冰冷,眼神危险凶煞,可惜红得充血的耳根子出卖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