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女身后的两名宫侍白了脸,低着头浑身颤抖,差点连灯笼都没有捏住。
水珑微微抬眼,透过空隙看透躺在地上,捂着双眼口申吟的宫女,昏沉的脑海闪过一抹诧异,还没有多看两眼,就被长孙荣极的手遮住了眼睛,耳朵听到他淡倦的声音,“带下去。”
一旁低着的男子二话不说就抓住了地上的宫女。
“不,不要,奴婢是太后娘娘身边的人……啊!”宫女惊恐的叫喊。突然她的叫声截然而止,身体软软的倒了下去,没有了任何的声息,一双眼睛却还充满惊恐和不甘的大睁着。
水珑的视线被长孙荣极遮住了,却不妨碍她的听觉和感觉。
“死了?”水珑朝长孙荣极问道,声音还不可掩饰的有些低哑。
长孙荣极说:“吵。”
他的口气一如既往的淡缓,连一点多余的情绪都没有,似乎宫女的性命根本就不值一提,连一丝痕迹都无法在他的心中留下。
水珑心底一丝怪异更胜了些,却不知道这怪异到底来至哪里。
祥明宫中灯火通明,宫女和宫侍驻守岗位,见到长孙荣极和水珑到来的时候,立即就有人迎接上来,也有人往里面通传去了,看样子黄太后到现在还没有休息。
长孙荣极直径走到一处偏殿里,里面早就被人收拾好,连浴池里的热水也都放好。
长孙荣极挥手让所有人出去,亲自给水珑脱衣解带走进浴池里。
热腾腾的水浸泡着酸软的全身,水珑眯了眯眼,还没有完全放松身子,就被一双光滑却坚固的双臂抱住。她身体本能的一僵,然后很快的放松下来,斜眸看着的长孙荣极。
长孙荣极一脸平常的和她对视,手指探入水里,无比自然的摸到她的密处,“阿珑累了,我给阿珑洗。”
水珑本就敏感之极的身子,才经过一场情事的身子哪里能经他这样的撩拨。微眯的眸子里晃过一抹潋滟光芒,分明寒锐清冽却给人一种直入心尖,窒息颤栗的惊艳感。
“你还想来?”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的。
长孙荣极觉得自己要是自己点头,怀里的这只小火狐立即就会露出利爪。他抿嘴一笑,摇摇头,笑着说:“分明是阿珑想要,却故意问我。”
水珑撇嘴,低头看着水里他胡作非为的手。手脚这么不规矩,偏偏脸上的表情这么理所当然,着脸皮厚得果然是超出了预料。
长孙荣极勾了勾手指,感受到怀中人无法自持的轻颤,抿笑的唇发出低低的笑声,正经认真的说:“湿黏黏的,还不想承认吗?既然阿珑想要的话,我可以再给……”他边说还边往她的身体凑。
在两人即将完全贴在一起,也在水珑似笑非笑准备动手时,长孙荣极的动作忽然一顿,抽出了他作乱的手,轻眨了眨眼眸,眼眸波澜一晃,越发正经的说:“差点忘了等会有正事。”
水珑被他一来一去的动作弄得腰身略微发软,眼眸里氤氲薄薄的生理水雾,王着长孙荣极的目光闪过一丝疑惑,“正事?”
前一刻对方的言行举止倒是她的熟悉,不过是什么是正事能让这色大猫停下吃肉呢。
“嗯。”长孙荣极应了一声,却没有多解释到底是为什么事。拿着浴巾继续帮水珑洗着身子,动作看似正经却总给水珑一种若有若无撩拨的意味。
水珑眯眼打量着长孙荣极,总觉得有些怪异啊。
约莫半个小时,两人沐浴好。长孙荣极随意穿着亵衣然后披着一件中衣,拉着同样披头散发,倦怠无比简单甚至是单薄的水珑走出了浴室。
“去哪?”水珑总觉得今天夜里的长孙荣极有些古怪,又找不到古怪在哪里。非要说些些不同的话,就如现在的行为比平常更多些肆意不羁,竟做出洗完澡就拉着她跑的这种事。
“办正事。”长孙荣极回头看了她一眼。
水珑一怔,古有形容美人‘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一直以来都是用来形容美女,这时水珑却觉得用在长孙荣极的身上一点不为过。
他不媚不妖,回首的笑容清隽无暇,风华绝代。
水珑回神后就来了兴趣,忆起之前在浴池里长孙荣极说的正事。她倒想看看,让这色大猫不吃肉都要办的正事,到底有多重要。
十几分钟后,水珑终于再一次的体会到,长孙荣极有的时候是多么的不靠谱。
宫楼高榭之上,水珑低头看着被长孙荣极送到自己手里的孔明灯,无语对身边的长孙荣极说:“这就是你说的正事?”
长孙荣极一脸矜贵的颔首默认了,手里捏着朱砂石,磨着墨。
水珑瞧着他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又好笑又无语,再次询问确认,“你说的正事就是给我看被你射下来的许愿灯?”在她手里的这一盏孔明灯,也就是白千桦说的许愿灯,分明就是之前她被白千桦拉着去独放的那一盏。
只看孔明灯下面系着的红缎上写着的文字就知道了。这天下间,能些简体汉字的人,也许就有她一个。
这时候的这盏孔明灯中央被插着一支羽箭,也不知道是什么被射下来,之前她放了之后也没有去注意。
“不是。”长孙荣极淡定的磨着朱砂,认真的神情透着股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