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严楚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这一点从完严赤珠对完严楚的崇拜之,便可以得出答案。若是一个聪明人,对另一个聪明人顶礼膜拜的话,那说明这另一个人,至少不是一个俗人。
完严楚也应该算计到了自己不会去追,但他还要扔下几千人的目的,自然是有后手的。
因此,十天之后,赵普一道圣旨,任命张合为总督军,调自己这个监军回金陵述职事情,便显得很正常了。
“这简直就是狗屁!”张合对皇上的圣旨破口大骂着。
完严楚下得是套套,若是苏三去追完严楚,必然形势十分的被动,说不定就要落入完严楚的算计!若是苏三不追,则正好利用苏三在军营与京国公主夜夜偷欢,消磨了斗志的事情大做章。
在军养女人是大忌,养的女人还是京国的公主,那更是大忌!而且养了女人之后,再不出兵攻打京国,这就要遭人恨了;随后被京人攻了营,在大胜的情形之下,却不追击,那就是大罪人了。
金陵城的老头们,可不知道前线是什么情形。便是有些捕风抓影的事情,都要猜上三分;何况这些事情都是有根有据,再加上前期积蓄了苏三贪功,平台关里杀了蒋经原的事情;还有苏三功劳甚大,朝多有人担心镇不住苏三的鬼胎作怪。
所以,苏三被调回金陵城的事情,自然也就顺理成章了。
苏三着张合拍桌子瞪眼的样子,不禁笑了:“哈哈,有本监军顶在前头,你就可以大胆施为,也不用担心犯错。可惜现在,本监军要走了,没人背黑锅了,所以才发这么大的火吧?”
张合的心思,被苏三给道穿了!
似苏三在前军阵驻营,其实军的大小事务基本上他在处置。张合明知道打到京国去,时机并不成熟,因此也乐得在后头逍遥。
可是如今苏三一走,他要一个人独自面对这一切,那就有点形势不妙了。
完严楚他不怕,非是小心加小心,有什么不决的事情,也可以快马到苏三那里请教!可是,苏三一走,朝廷必然要逼他对京国动武。
现在朝廷里的官员,个个以为封军强大的以伦比,眼光都快伸到天上去了,叫着要打到上都去,收回故土,一点也不考虑实际。不打,他们便天天去烦枢密院,烦赵普。连苏三都能给搬回去,这个压力自己可受不了。
“苏先生是不是早料到完严楚那小子有这一手,所以才天天和那个什么赤珠鬼混?”
“什么叫鬼混?那叫两情相悦!”苏三摆着头,却一笑道:“正要入冬了,宁远就不陪你了。你们在这里喝风吧,宁远正好到后头去花差花差。张工那小子在平台关练兵,本监军的伙食标准都差了好多。是该回去养养了。”
“就知道是这样!故意寻机回金陵。”
苏三不理会张合的嘀咕,却玩味地道:“完严楚以为把宁远搬开,他就能占了多大的便宜似的。还送给咱们几千人的战功,这不是在小瞧你吗?”
张合一拳打在案上怒道:“本帅怎么收拾完严楚那小子!”
“哎,对了!你要是有这个心态,便正好是完严楚所希望的。”
张合一愣,愣了半天,才苦笑起来道:“姓完严的没一个好惹的,女人把苏先生勾走了;那楚小子居然还对张合用了这一手激将法,虽然不出什么痕迹,但关键时候,老张要是心里一不平衡就要上他的大当。这小子,有点狠。”
“狠也要有机会!你只要拖下去,死得是完严楚。本监军可是收到小道消息,京国朝廷也不太平。完严楚要是没进展的话,他的小日子也不好过。就你们俩,谁更能挺了。”
张合忙拉着苏三道:“苏先生,别急着走!一定给老张出个主意再走。”
苏三呵呵笑道:“定都交给你了,能不给你出主意吗?不过,先问问你。面对空一人的京国防线,你是想打过去,还是想守一守?”
“自然是守了!这都快天寒地冻的时节了。再说,京人又不是随便可以捏的,还有个姓完严的在那里盯着。”
“要守,那就向金陵要粮,在粮草上做章!”
“全军备了一个月的粮草,再要增备的话,那可是要借口的。”
苏三呵呵地笑道:“你就只管要粮,借口还能难得到你。我回到金陵城呢,拖拖朝廷的节拍。等下了雪,就没人来催你进兵了。”
是啊,苏三在金陵城里的能量很大啊!他事先要想消除完严楚的计策,不说很容易,但至少是很有把握的。来,苏三是真不想在这里喝风。
苏三像是猜透了张合的心思:“其实,让金陵城的牢骚发一发也好!有时候退也是进,让皇上心觉得对不起我,可是好事。再说,你既然要守在这里,多我一个,少我一个,有什么区别?你就别在心里骂我临阵脱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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