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莫战栗,有歌与君听:
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
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雄中雄,道不同:
看破千年仁义名,但使今生逞雄风!
“哈哈哈,痛快啊!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何其壮哉!”一窝蜂转过身来就看到这个一身黑色风衣的家伙,悠哉乐哉的坐在马蜂刚才做过的位置,一脸洒脱,脸上还挂着淡淡的戏虐。
“是他!”装死的胡蜂抬起头就看到了赵子岳。他们盯着照片研究了半天的家伙竟然就坐在身后,下意识的把手伸向后腰。
“不要乱动!哥几个,不论是谁,只要是一乱动,我稍微感到有点危险,说不定下一个爆头的就是他。”赵子岳懒洋洋的说道。左手拿着一把一块钱的硬币,轻轻一攥,叮叮当当直响。
马蜂脸色极其凝重,出道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点子,对着手下的人一摆手,各自紧握着枪套或是匕首的手都松开。
斑点蜂!马蜂在心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在外面值岗的斑点蜂,这下肯定是凶多吉少。几个昆虫代号的男女默默地打量着面前年轻怪异的男人,这种感觉怪怪的,好像他就只是简简单单坐在那里,浑身没有一丝杀气,没有一点危险,脸上挂着坏坏的笑容,如同邻家的大男孩,阳光中又带有点小坏。可是他又是怎么进来的?这是一直围绕在大家心头的问题。
黄蜂早已是怒不可止,一双铁拳攥的嘎嘣嘣直响,手背上暴起的血管就像扭动的蚯蚓。胡蜂收回手,摊开放在身前,眼睛瞪得溜圆,一眨不眨的看着懒懒散散坐在座椅上的男人,好像要把赵子岳的每一根眉毛,每一缕头发,每一个胡茬都刻在眼中,记在心里。
黑蜂曾经见识过面前这个男人的厉害,这个可怕的男人,在自己中了一枪之后,还能够在过往的人群中,准确的判断出土蜂的位置,并成功击毙掉土蜂,可是看到他现在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像根本就没有受过伤,奇怪!
细腰蜂轻轻的眨动着自己的一双妩媚的大眼睛,淡紫色的眼皮上贴着的眼睫毛如同随风飘摇的芭蕉悠的说道:“我怎么不觉得?今天我躲避你们的追杀时,也没看到你们手下留情啊?”
马蜂一阵语塞,也对今天下午自己一帮人追着人家狠追猛打,把人家逼得像丧家之犬似的,现在人家反问回来,又该如何回答是好。
“朋友,我想你是误会了……”马蜂憋出一丝牵强的笑容说道,可是笑得比哭还难看,面对当下紧急的情况,只能先把这个杀神用话稳住,再另想对策。
赵子岳终于坐直了身体,轻轻转动了一下脖子,看着一窝蜂的残余旧部语调平静的说道:“我想你错了,第一我们不是朋友,第二我也没找错人,所以不存在误会。你们之所以还能够站在我面前说话而不是躺在地上,是因为你们还有利用的价值。回答我的问题——你们的雇主是谁?给你们三十秒钟的考虑时间。”说着赵子岳掏出一只烟点上,悠哉乐哉的吸了起来,不再看他们。
没有人再言语,巴士内静的可怕,能够听到彼此吞咽唾沫的声音和赵子岳用金属外壳的打火机轻轻敲击硬币的声音,一下,两下……好像每一次敲击都是敲在自己的心脏上,令一窝蜂的每一个成员都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身心疲惫,呼吸变得急促,黑蜂和胡蜂的后背都湿透了。两个人都感觉到身体上的压力远远没有来自心理上的压力大。
为什么会这样?
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好像着了魔,就连心脏的跳动都受当他的控制,太不可思议了!
一窝蜂成员不知道的是,他们很荣幸的享受了一次和北美的顶级富豪一起喝下午茶的待遇,那可是一笔价值不菲的茶资啊!
随着赵子岳漫不经意的一声“时间到!”
一窝蜂都感到自己的身体虚脱了,浑身使不上力气。
“好的我说!”马蜂厉吼道,可是因为全身虚脱,吼出来的声音比常人说话的声音大不了哪儿去。
“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说吧,我不会难为你们。”赵子岳说道,含笑的眼神满含真诚。
“我的手机里有个号码,你可以联系他。”马蜂把一个摩托罗拉手机丢向赵子岳,赵子岳接过电话又丢会给马蜂,对着他一摆手说道:“你现在就联系他,明天上午九点在香山香格里拉的天台见面,现在,马上打给他。”
马蜂无奈的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这年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好了,他答应了,明天上午九点,香格里拉酒店的天台。”马蜂挂掉电话铁青着脸说道。
“不错!干得漂亮,不愧是拥有亚洲排名第五之称的‘一窝蜂’雇佣兵团,出卖起雇主来一点也不含糊。”赵子岳笑眯眯的挖苦道。
扫了一眼浑身充满火药味的四个人,赵子岳满面春风的笑道:“时候不在了,该送大家上路了。”
“你说什么?你不是承诺只要是我们说出背后的雇主你就放过我们的吗?”胡蜂声嘶力竭的吼道。
赵子岳很不好意地摸了摸鼻子,说道:“你就当我放了个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