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给我买200的吧。”我大声说。
“买200的什么?”他问,不再嬉皮笑脸,因为现在是生意了。
我又看了看报价板,装出使劲动脑筋猜的样子,告诉他说:“买200块的奥马哈。”
“好的。”他说。他收了钱,清点后给我开了单。
“怎么称呼?”他问。
“贺拉斯·肯特。”我说。
他把单子递给我,我走开,坐在顾客中间,等着股价上涨。我操作迅速,当天就做了好几笔交易,第二天照旧。两天我共盈利2800块,心里暗自祈祷他们能让我在这里做够一个星期。照我的速度,一周的战绩将很不错,然后我就可以再去另一家,如果运气好就能再做一周,我就可以攒点本钱回纽约了。
第三天早上,我羞怯地走向窗口,要买500块的B。R。T。。营业员对我说:“我说,肯特先生,我们老板想见见你。”
我心里明白游戏可能结束了,但我还是问他:“他见我干啥?”
“我不知道。”
“他在哪儿?”
“在他的办公室,从那边进去。”他指着门说。
我走了进去。多兰坐在办公桌后面,他转过身来,指着一把椅子对我说:“请坐,利文斯顿。”
最后一线希望破灭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我的身份的,也许是他查了酒店的入住登记簿。
“您为什么要见我?”我问。
“听着,小伙子,我不想和你过不去,明白吗?一点也不想,明白吗?”
“不,我不明白。”我说。
他从转椅上站起来,一个超级大块头。他对我说:“你过来一下,利文斯顿,过来吧。”他边说边走向门口,打开门,指着交易厅里的客户问我:“你看见了吗?”
“看见什么?”
“那些人。看看他们,小伙子。那里有300个人,300个蠢货!他们养活我和我的家人,懂吗?300个蠢货!但是你来了,两天就赚了我两周才能从他们身上切的头寸。生意不是这么做的,小伙子,这对我不太公平。我不想和你过不去,你已经拿走的钱,我就不追究了,但你不能再这么干了,这里的钱不是给你准备的!”
“啊,我……”
“就这样吧。前天见你进来,我当时就看你不顺眼。坦白地说,真的很讨厌。我一眼就发现你不是善茬。于是我把那个蠢驴叫来,”他指着那个犯错的营业员继续说,“问他你都干了什么。他描述了一番,然后我对他说:‘我不喜欢那家伙的样子,他不是好人。’可那个蠢货却说:‘不是好人?不会的,老板!他叫贺拉斯·肯特,只是个想玩成人游戏的小毛孩。他没事的!’好吧,我没再理他,就由着他了。但结果这个白纸一样的白痴让我赔了2800美元。小伙子,我不怪你,但是现在,我的保险箱已经锁上了!”
“听我说……”我说。
“你听我说,利文斯顿,”他说,“我知道你的底细。我靠切傻瓜的赌资谋生,但你不属于这里。你已经从我这里拿走的,可以随便拿走,这已经够意思了吧?但我不蠢,既然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你就快滚吧,小子!”
就这样,拿着在多兰公司赚的2800块,我离开了那里。特勒公司就在同一条街上。我早知道特勒富得流油,除了投机行还开了好几家赌场。我决定去他的投机行。我在考虑怎么做才算明智:是先谨慎出手慢慢加大到每笔1000股,还是干脆上来就大干一场?因为我可能只有一天的交易时间。他们一发现赔钱就会迅速变得聪明,但我很想买1000股B。R。T。,因为我确定可以赚4~5个点的利润。而一旦他们起疑,或者太多客户都在做多,他们可能根本不让我交易。经过考虑,我觉得还是别那么猛,先小手笔地分散交易比较稳妥。
特勒公司的交易厅没有多兰的那么大,但设备更高级,而且很明显,这里的客人都要高级一些。这简直就是为我量身打造的!所以我决定,买1000股B。R。T。。于是我走到下单窗口对营业员说:“我想买B。R。T。,限额多少?”
“没有限额,”营业员说,“只要你有钱,想买多少都行。”
“买1500股。”我边说边从兜里掏出一大卷钞票,营业员开始开单。
这时,我瞥见一个红头发的男人一把把营业员从柜台边搡开。他靠在柜台上,对我说:“我说,利文斯顿,你回多兰公司去吧,我们不接你的生意。”
“等会,我还没拿到买单呢,”我说,“我刚买了点B。R。T。。”
“你没有在这里下单!”他说。这时其他营业员开始聚在他身后,一起瞪着我。“不要再踏进这里的门,我们不做你的生意,听明白了没?”
抓狂和争辩都毫无意义,我只好回到酒店,付清账单,赶最早一班火车回到了纽约。真坎坷。我本想多赚点,可特勒公司居然一笔都不让我做!
回到纽约,还了富乐囤那500美元,我开始重新交易,本金就是在圣路易斯赚来的那笔钱。运气时好时坏,但总体略有盈余。毕竟,我脑子里没有太多需要去除的错误信念,我只要抓住一点就行:富乐囤公司的股票投机游戏,比我原想的要复杂得多。填字游戏的脑残粉,如果做不出周末报纸增刊上的填字游戏,是决不会罢休的;我也一样,我当然想找到我的字谜的答案。我认为自己这辈子再也不会回投机行了,但我错了。
回到纽约数月后,一天来了一个老赌客,他认识富乐囤,有人说他们曾共同拥有一群赛马。很明显他也有过好日子,经人介绍,我认识了老麦克德维特。当时他正在给一群听众讲西部赛马场上的一个个老骗子,不久前还有个人在圣路易斯搞了一把。他说:骗子头是个赌场老板,叫特勒。
“哪个特勒?”我问他。
“个子高高的特勒,H。S。特勒。”
“我认识那个鸟人。”我说。
“他不是个好鸟。”麦克德维特说。
“简直是个烂鸟,”我说,“我跟他还有笔账要算呢!”
“怎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