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朗是把自己比作梅花,说自己曾经风流无二,被世人所追捧,不过江山代有才人出,总有风光不再的时候。如今他已看尽了繁华,只想守着儿孙过活而已。
这首词有返璞归真之意,道出了人类最本源的品质,无非是守着血缘,传宗接代而已。
莺萝感慨道:“先生啊,这首词已经勘破天道,实乃道境之词。你拿这种词来争一个座序,也太过分了吧。”
赵朗听得莺萝的评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笑道:“只有写出一首道境之词,才能保证拿到天字一号啊。机会只有这一次,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呀。”
莺萝道:“可是,您这首词一出来,这次丹诗大赛再难有超越您的词出现,这比赛岂不成了狗尾续貂了?”
“咳咳……”赵朗被茶水呛了一口,咳嗽了两声,说道,“你不要小看了天下的文人,年轻一辈还是有一些诗词造诣极高的存在的。我这首词未必能压过他们的风头。”
莺萝苦笑连连,年轻一代确实有几人诗词造诣极高,但也从未见他们写出过道境之词。这次大赛的新秀们,注定要被赵朗这首词稳压一头了。
不过诗词之道,没有以老欺小,只有技不如人。让小辈们见识一下前辈的风采也是好的。
品评过这首词之后,莺萝便张罗着要赵朗帮他品评今年的百诗榜、百词榜。
小翠差人从车上抬进来两个大箱子,这是从各地送来的文人们新创的诗词。
小翠是莺萝的贴身侍女,与她一同上学读书。所以,诗词造诣也不浅。他们三人便把箱子里的诗词铺展开来,一首一首的品鉴、挑选。
这些诗词,并非全都是精品,也有很多粗俗不堪,难登大雅之堂的诗词,所以只看了几十首,赵朗便觉得心烦意乱。他年纪大了精神不济,便用手撑着脑袋,呼呼睡去了。
莺萝和小翠见先生睡去了,相视一笑,也不打扰,各自挑选着诗词。
小翠随手从箱子里抽出一个书袋来,那书袋上写着三个大字,梅玉书。
她看到这三个字,眼睛一亮,轻声笑道:“呀,是梅家的极刑郎,那位痴情种。”
莺萝白了她一眼,没有回话。
小翠将书袋拆开,把里面的信纸抽出,信纸之上,竟写了十多首诗词。
小翠一首接一首看去,待看到那首《菊》的时候,笑道:“公主啊,梅家的痴情种又在向你表白了,你看这诗中所写,不就是你们两个前年在湖中乘船约会的情景嘛?”
莺萝用笔杆敲了敲小翠的脑袋,嗔怒道:“什么乘船约会,只不过是去梅家做客而已。客随主便。乘船看了看莲湖。哪算什么约会?”
嘴巴上这么说,却是将那张纸抽了过去,看一眼那首《菊》。
菊蕊洒金湖舟渡,花前月下谁人顾。
绝恋水色映山色,怎奈燕离草木枯。
小翠撅着嘴巴,一脸悲伤说道:“好可怜的梅玉书啊,这诗写的也太惨了吧?这首词要是放到二十四乐坊之中,定会被称为佳作,受到姑娘们追捧的。公主啊,人家这么痴情,为什么你就不动心呢?如果要是有人对我这般痴情,那我绝对要生死相许的。”
莺萝一脸不屑:“如此矫揉造作的诗,做女人姿态,简直令人作呕。堂堂一个极刑郎。竟然困于儿女情长,真是浪费了一身男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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