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身曳地飞鸟描花长裙,外罩镜花绫披帛。
不知是否是我太过将昨夜的事放在心上,逢人一声对我今日装扮上的赞美,明知是客套话,但我总有意无意的往昨夜想。
恍恍惚惚中过了问安的时辰,侍黛且言,皇贵妃留我。
大姐依旧坐在主位上,她的大病好了许多,就是不见完好,许是心病还得心药医的缘故。
我站在二姐身前,也不开口,看着她慢条斯理的将手中的茶盏放下,皇贵妃的仪容尽显。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交代。”
这回开口,她倒是让我有了压迫感。
微顿:“并无。”
她轻笑一声,轻讽道:“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他碰过你了。”
她这般笃定,我亦是没有遮掩的意思。
“我去找他!”
“二姐——”我打断她,又言:“我是自愿的。”
“自愿?真是笑话!”那人明明答应过她会会好好照顾自家小妹,她要的可不是这种事上的照顾。
又是看了一眼大姐,微微一叹:“二姐姐难不成不把覆雪当成景家的女儿了,这段时日我已经想好了,景门荣辱同样系挂在覆雪的肩上!”
她的眼色在我身上似有质疑:“一经宠幸,便是将自己置于风口浪尖上,就凭你,靠什么肩负景门荣辱?”
是啊,我靠什么?
她又道:“你同顾倾源的那点破事本还不值得我提出来,怎么,他娇妻在怀,你绝望无边了?”
这样的讽刺从我的二姐嘴里吐出来,还真是深深刺伤了我:“二姐这一身刺可别扎到覆雪身上,莫大哥才叫你绝望吧?”
提到莫玦,气氛降到了零点。
我知道二姐对我是恨铁不成钢,可是顾倾源已是我的隐痛,也是我的过往云烟,那么她又何须再提。
“原来我的小妹也知道反击了,看来淑妃一事在你身上很奏效啊!”
她有意相逼,我自当不能退步:“当然奏效,皇上纵你容你,你却伤了他的心,那些孩子你就这么狠心?”
“我同穆重擎之间的事,不用你来教唆,至于那些孩子在肚子死去也比出生后被人害死要强!”
念珠散落,寻声望去,却见大姐精神恍惚:“潇白……”
“你听到了吧,潇白,那年他才只有四岁!”
二姐仿佛找到了铁证,说这话来的时候略显得意。
我心中一凉,她这已是走火入魔了。
在大姐身前蹲下:“大姐姐,咱们先回屋休息可好?”
“潇白——不你不是我的潇白!”她惊叫一声,起身四处搜寻。
口中哭喊:“白儿,白儿你在哪……娘想你,想你啊……”
我眼中酸涩,殿中已是慌作一团,我幡然想到,这么多年的折磨,虽说我大姐一直都是默不作声,但她的隐忍正是她的强大,现在终于不堪一击,终于疯了……
大姐所过之处皆是瓷器碰倒的声响,二姐眼疾手快强行将她摁住:“快,快喧御医!”
侍黛连忙点头,转身出了晴鸾殿。
“这殿中定是有备安神的香吧,快点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