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铿锵脚步传来。
一身蟒袍的陈景隆大步在前,面容郑重眉头轻皱,满是不怒自威还有大臣风范。
他身后皆是鹅帽飞鱼服,按着绣春刀的锦衣卫。
「驸马爷,您放肆啦!」
陈景隆站在被捆的沙儿把都面前,横在他和胡观之间。
「曹国公,您」沙而把都心中涌起一阵温暖,尽管他和眼前这位大明朝的世袭国公也是仅有数面之缘,但是他完全可以肯定,眼前这人是来给他们出头的。
「我等真不知那马会惊」
「贵使稍安勿躁」陈景隆宽慰道,「本公己禀告大明天子大皇帝陛下贵使等远到而来,诚意满满!怎么会故意把劣马贡给我大明呢?」
瞬间,沙尔把都几乎是热泪盈眶,心中大喊,「大明这边,可算是来个懂事的人了!」
「驸马爷」
陈景隆又看向胡观,「切莫胡闹!我天朝上国,哪有这么待客的!」
「他是恶客!」胡观不客气的说道。
「是不是恶客,只有万岁爷能定夺!怎么?本公在此,你还敢当着本公的杀人不成?」陈景隆冷笑。
边上的傅安郭骥角觉得有些不对。
胡观跟曹国公是哥们呀!平日俩人在吃喝嫖赌焦不离孟的,怎么现在还针锋相对起来了?
帖木儿使团的首领沙尔把都也瞬间毛骨悚然起来。
「他只是想抓我们,没说现在就杀呀」
可是不等他的心里话说出来变成汉语,就见胡观唰的一声抽刀出来,「曹国公,您是要包庇这些胡人喽?」
陈景隆张开双臂,郑重摇头,虽无声但己胜过千言万语。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些人对我大明狼子野心」
胡观怒道,「难道您忘了,他们上一代的国主,欲发兵八十万,倾国之力欲攻我朝之事?」
沙尔把都惊骇欲绝,「哪有哪有「
陈景隆摆手,止住他的声音。
而后看向胡观,「驸马爷,他们带着诚意而来只要陈某在,就断不容你动他们一根毫毛」
说着,摇头道,「他们是朋友,不是敌人」
「对对对!」沙尔把都对陈景隆,大生知己之感,「我们是朋友!」
胡观眼角猛跳,看看陈景隆,又斜眼看看帖木儿国的使团成员们,还刀入鞘,冷笑几声,摆手,「走!」
哗啦。
如狼似虎的兵丁们令行禁止,收了兵器。
「曹国公,您莫忘了」
就在所有都以为胡观要走的时候,胡观却陡然转身,冷哼道,「我等武人勋贵的前程来自何处?好大的功劳您都不要?您不要,也不要挡着别人呀!」
陈景隆背着手站在原地,等胡观带人走了,马上回身。
亲手给沙尔把都松绑,歉意道,「尊使委屈了,您放心,有本公在,断不会让你们有性命之虞!」
说着,又叹口气,摇头道,「西王爷堕马,是谁都不想的事!你也别怪他反应太过,西王爷毕竟是我大明皇叔,身份超然」
沙尔把都活动着手腕,大胡子一颤一颤。
他一边听着陈景隆的解释,一边想着刚才胡观临走的话。
「曹国公阁下」
「您说!」
「刚才那位胡驸马所说的,天大的功劳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