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蒋瓛看看蓝玉,对外面道,“准备酒菜,上好酒!”
“等会!”蓝玉叫住他,“谁吃你们那些黑心厨子做的菜?去,打发人去前门大街,鼎福楼。让他们柜上的大厨,亲自给爷做!酱口条半斤,斜刀切片。盐水手掰肝儿半斤,掰成筛子快那么大,老醋拌苦苣一盘,烫一壶烧刀子。香煎小黄鱼两条,多芡汁,肉沫豆腐一碗,给爷下饭。”
蒋瓛额上青筋乱颤,“本官还没在诏狱,见过如此嚣张之人!”
“现在见到了!”蓝玉微微一笑。
随后,屋里人都带着怒气出去,蓝玉不屑的笑了下。再次扭头,看着窗外的景色,手指轻轻拍打大腿,嘴里哼唱。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慢慢的,外边的太阳升到了最高,波光粼粼的水面反射阵阵耀眼的光泽。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一个锦衣卫提着食盒进来,后面跟着蒋瓛詹徽,还有若干记录书刀笔吏。
菜一一摆好,酒壶也在热水里烫着。
蓝玉悠哉的先是用手抓了一块手掰肝儿,放嘴里嚼着,闭着眼睛的享受的点头。
“不错,是这个味儿!肝这东西,不能用刀切,不然有铁锈味儿!”说着,又摇头晃脑,“不过,这猪肝儿,味儿还是差点!要说真的好吃,还是人家北面草原上的羊肝鲜嫩。”说着,忽然又想起来什么,“嗨,再要个爆炒腰花,火爆护心肉好了,吃不着羊,临死了怎么也要把猪身上的零碎,吃个遍呀!”
猪,通朱!
你蓝玉是要吃猪的心肝脾胃肾吗?
詹徽大惊失色,而蒋瓛的情绪则是即将在爆发的边缘的徘徊。
忽然,蓝玉抬头,看着詹徽,眼神都是责怪,“你他妈给老子倒酒呀?”
多年养成的威势,让詹徽下意识的就给蓝玉满上热酒。
蒋瓛冷笑,“凉国公,春天喝热酒,不怕烫着你?”
“嗞!”三钱的杯子一饮而尽,蓝玉笑道,“酒,必须要热着喝!你没听过那句老话吗?喝凉酒,花脏钱,早晚是病!”说着,忽然啪地一下,手里的酒杯摔烂,蓝玉低吼,“遭,给老子换大碗来!娘们才用小杯吃!”
“给他换!”蒋瓛冷笑,“凉国公,看您能折腾出什么花来?”
大明开国以来,死在锦衣卫诏狱之的大臣,不计其数。但是这么嚣张跋扈的,还是头一位。可能,也是最后一位。
屋,蓝玉大口的吃喝着。他对面,詹徽和蒋瓛无声看着。
眼看蓝玉吃的差不多了,詹徽开口问道,“凉国公,奸污元主妃子,可是有的?”
“有!”蓝玉舔舔手指,大声道,“那小娘们太他妈好看,老子没忍住,把她日了!”说着,面色一冷,“两国交战,他北元皇帝能杀咱大明的儿郎?咱大明的爷们,就日不得他的媳妇?岂有此理?”
边上记录的书手一抖,笔差点没吓掉。
蒋瓛又问,“你在军广蓄假子,有没有?”
“有!”蓝玉端起酒碗,“从封侯之后,我蓝玉共收假子三千多人,其两千三百多,为国战死!”说到此处,手酒碗缓缓倾斜,清冽的酒水洒落地上,蓝玉一脸郑重,“儿郎们,喝一碗原老酒。来世,再和我并肩厮杀!”
刑房门口,几位守着房门的锦衣卫顿时眼眶发红,神色动容。看着蓝玉的目光,带上几分钦佩。
“军将校选拔,都要听你一人之言,你排除异己任人唯亲”
“你带过兵吗?”蓝玉打断蒋瓛,“爷爷带兵,眼里不揉沙子。敢拼命的富贵,仗着家里的孬种怂货,滚一边去!什么鸟都督府,什么兵部?他们又不在军前线,知道个鸟?”
“诽议圣上可有?”詹徽插嘴问道。
“有!”蓝玉再次倒酒,“我蓝玉气量小,爱发牢骚!”
“与军功勋老将结党,暗私通可有?”
蓝玉坐直了身体,“结党?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兄弟,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伴当!不过是私下里喝酒赌钱,怎么就成结党了?”
这事他蓝玉不会认,也不敢认。一旦认了,牵扯到的就是不是他蓝玉一人。
“你不认?”蒋瓛冷笑,“可是罪状上有!”
“那你还问个鸟?”蓝玉怒道,“还让老子说个鸟?”说着,怒变成笑,趴在桌子上,“二位,何必这么麻烦呢?干脆,你俩直接把罪状写好,爷爷直接签字画押就是了。你们省心,我也省心。上面,也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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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之后还有,今天我晚了,对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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