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没有。”袁氏将剪刀逼近脖颈几分,鲜血顺着脖颈留了出来。
与袁氏相处这么些年,袁嵘从来没有见过袁氏这般刚烈的一面,竟是被镇住了。那鲜血刺的他眼疼,尽管此时他很想将人扣住,可是……他咬牙切齿道:“谈先生,慢走不送。”
谈歆看了眼袁氏,犹豫片刻,终究还是转身离去。
祁恒紧跟其后,走到内室门口,忽而又停住脚步,跟袁嵘道:“你应该庆幸袁氏让你放我们离开,否则仅凭怀疑扣押朝廷聘请的先生,按大明律法,轻则停发俸禄三年,重则摘了你头上乌纱。”
“你是谁?”袁嵘心生疑问,眼前这人浑身透露着淡然疏离,却在这个时候又透露出几分高贵威严之气。
祁恒眯了眯眸:“你不必知道。”
说罢,祁恒抬脚去追早已走出去的谈歆。
内室只有两人时,袁嵘仍旧还未从祁恒的神色中回过神来。知道听见袁氏的大哭声,他才回过神来。
“你哭什么?”袁嵘烦躁道:“你放走了我的人,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还哭上了。”
袁嵘才说完话,忽然想起袁氏手中还握着捡到,连忙转了话锋:“快把剪刀放下,利器伤人。”
袁氏却是将剪刀握的更紧了,哭声也更大了。
袁嵘两三步跨到袁氏跟前,趁她不备抢下她手中剪刀:“你最近怎么变得奇奇怪怪的……”
一低头,看见袁氏哭肿的双眸,那本是没有血色的脸显得更是憔悴,指责的话也没有再说下去,放轻了几分语气道:“知道你现在看见我就烦,我送你回府,那儿比这方便许多,你也有人照顾。”
袁氏似乎压根没有听见他说话,只是不停的哭泣。
袁嵘急的要命,这哭声太大,外面人势必都听了进去,到时会怎样看他?说他欺负家人么?曾经他怎么就没发现她是一个这样难对付的女人!
袁嵘焦躁不已,在屋子里来回走:“袁氏,行是不行,你倒是说句话啊。”
“我……我想回老家。”袁氏哭哭啼啼道:“如果你还念着我跟了你这么多年,就让我回老家去罢。”
老家?
那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有什么好回去的。袁嵘立刻就要拒绝,却在看到她祈求的双眼时,话到嘴边却是改了口:“那地方偏远贫穷,舟车劳顿实属不便……”
“大人!”袁氏抬起头来,泪涔涔看向袁嵘:“我想回家。”
“府邸不就是你家么?”袁嵘愣住了。
袁氏心中所想与袁嵘说不明白,她索性不再说下去,只低下了头,紧紧咬住唇。
袁嵘见她又沉默下来,也不知如何劝慰,加之袁氏如今对他宛若陌生人的态度,让袁嵘更是无所适从。他只好道:“我送你回家。”
“真的?”她抬起了头,眼底有一丝亮光。
袁嵘点点头:“真的。”
“现在就走?”袁氏问。
袁嵘道:“吃些东西就走。”
“那现在就去。”袁氏爬下了床,已是两顿没吃,加上卧床不起,她才站起身,就感到头晕目眩,险些栽倒在地,幸而袁荣及时扶住了她。
“当心些。”袁嵘低声道,又垂首看见她脖颈的伤痕:“先上些药再吃饭,天热,别再发了炎。”
只要能离开袁嵘,只要能回到老家,要她怎么做都可以。袁氏只觉心中豁然开朗,脸上也有了些许神色,点点头道:“好,现在就上药。”
袁嵘盯着袁氏看了半晌,忽然道:“离开我,竟是让你如此高兴。”
【其实袁氏已经脱离了我的故事线,因为我她的戏份越多,我越是发现她的可怜处……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