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恒道:“匡扶正义。”
任威道:“不可说。”
好一个不可说,祁恒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你该明白,助纣为虐的后果,只会连累更多的人。”
“不会的。”任威立刻道:“我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太久太久。就算芳菲案毫无进展,我也会送袁嵘进大牢。”
这与祁恒所想有太大出入,他问:“即是如此,你又为何要帮他?”
任威道:“有人想借刀杀人。”
“这与你何干?”祁恒道。
任威道:“不能让那人得逞,否则殃及更多百姓。”
祁恒冷笑一声:“你明知袁嵘犯法,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有人要杀袁嵘,你却跳出来说不能殃及百姓。在我看来,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
任威看向祁恒,久久未曾出声。那目光中有太多祁恒看不懂的情愫,似无奈、似怨恨,却又更像是悲戚。
就像是一个饱受折磨的人在无声控诉……
祁恒突然想起昨夜任威说的那一句‘不得已的苦衷。’
可是再多的不得已,能眼睁睁看着坏人做恶,好人受苦,这些所谓的不得已,都让祁恒难以同情。
“你好自为之。”祁恒略过任威复杂难懂的目光,朝后院走去。
只余一人时,任威重重的叹了一声,自言自语道:“都这么多年了,也早就习惯了。只是……”
他缓缓抬起手,摸了一把面颊。掌心摊开,手心里一片潮湿,迎着日光,闪着透亮的光泽。
“天长地久有时尽,有时尽啊。”再开口时,语气里已是有几分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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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里,地窖内已冷却。谈歆掀开草席,与祁恒一道将尸体又小心抬了出去。
在明亮的空地上,谈歆打开红油伞遮住尸骸。尸骸呈现红色纹路,伴有淡淡血荫。谈歆跟身后跟随的袁嵘道:“袁大人可是看出异样。”
“看出来了,这尸骸是生前被人殴打致死。”明德年间,当知府前都要做几年的仵作,以防日后府上仵作蒙混过关。眼前验尸结果再明显不过,袁嵘心知肚明道:“凶手是个高手,知道如何掩盖杀人手法。”
“哦?”谈歆扬了声道:“袁大人即是知晓,怎会关键时候犯了糊涂。还是说……你有意纵容凶手。”
“谈先生,我知道你现在怀疑我暗害你。”袁嵘面色认真,目光诚恳:“但我敢拍着胸脯说,在阳城觉悟一起凶杀命案。”
谈歆勾勾唇,也不多言,而是侧开了身子:“袁大人上前瞧个仔细,这尸骸你可认得?”
袁嵘上前好好看了一番,半晌道:“未曾见过。”
谈歆面色一沉,厉声质问:“袁嵘,你还想狡辩?”
被这么一吓,袁嵘腿脚都软了不少,额上细汗又冒了出来:“谈先生明鉴,我没有狡辩啊。”
【芳菲案有些复杂,写的有些久了,到了这里,案子也快要接近尾声了。凶手大家都猜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