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大旱连连,一些远离水源的土地,因为无法灌溉,种了粮食,忙活半年,也可能颗粒无收,所以逐渐被百姓,抛慌放弃了。
现在高欢手中,有一批番薯和玉米的种子,那些旱地就可以重新利用起来。
民国时期,河南号称三千万人,虽可能有夸张的成分,但敢这么号称,也说明有不少人了。
当时农业生产,与现在其实没多大变化,普通百姓家里,也不可能用化肥、农药,还是传统的耕作方式。
高欢相信如果能将旱地开发,四个县消化这三十万饥民,压力并不大。
不过,眼下军政府,确实需要开源来增加收入,光靠种地,是负担不起,一支足以争霸的军队滴。
高欢像李岩解释,番薯、玉米之事,李岩将信将疑,“若真有此作物,那督军真乃活民无数啊!”
高欢微笑接受奉承,然后道:“李先生所提开矿,还有恢复钧窑之事,俺以为可以推行。”
李岩道:“属下查阅四县县志,登封境内有石炭可以开采,正好可供钧窑之用。不过,四县之内,并未发现方便开采的铁矿。登封之北偃师,洛阳附近新安到有铁矿,不过此二地,却都在闯军之手。”
铁对于一个势力来说,极为重要,农具生产关系田亩产量,兵器和盔甲制造关系决定军队的战力。
现在军政府所需要的生铁,大部分都是走私进来,也是一笔巨额花费。
不过,此时高欢也没办法,毕竟李百万聚众百万,高欢也没能力,把李自成赶离洛阳,只能等他把洛阳吃空,去别处就食,他才有机会。
当下这事高欢先不提,又问起人才招募的情况,“李先生,这次招募多少读书人和匠人啊!”
李岩道:“读书人还是比较少,有功名在身的,只有一个荥阳的生员,不过能识字的到是招了四十多个。另外,木匠招了二百,铁匠招了一百零三人,泥瓦匠三百四十人,郎中二十一人!”
高欢微微颔首,这些人对他来说,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于是道:“李先生,俺想办一个培训匠人的学堂,你以为如何?”
“培养匠人的学堂?”李岩皱眉道:“恕属下直言,督军现在本就招揽不到读书人,若是再办这么个学堂,恐怕会更加被视为异类啊!”
高欢见李岩都接受不了,遂即道:“那就办个技校吧!李先生从匠人中,找些老师傅,然后从饥民中,找些十四五岁的少年,跟着师傅学习,每培养一个合格的匠人,技校给老师傅一定奖赏!”
李岩也知道到匠人的重要性,沉吟片刻,不禁称赞道:“技校,督军真是奇思妙想!”
高欢在新郑饥民营巡视一遍,与李岩进行交谈后,随即动手,前往禹州的另一座难民营。
高欢刚动身,天空便下起了大雪,等人到禹州,整个原野和城池,都被白雪覆盖,变成了白雪皑皑的世界,大地银装素裹,份外妖娆。
这让高欢诗兴大发,不过看见身边,跟着齐大柱等几个目不识丁的汉子,便觉得无趣了。
吟诗还是需要,有人欣赏,有人附和才行,尬吟的事情,高欢做不成来。
当下一行人,向禹州奔驰,高欢没有入城,而是绕着城池,准备直接前往,南城外的饥民营地。
这时,高欢奔驰到东门,忽然见颖水河上,一阵喧哗,河中停着数百副大雪橇,一群人围着,不知道争论些什么。
高欢老远看见,汤师爷也在其中,不禁微微皱眉,奔驰过去。
最近这些年来,气候反常,热时十分热,冷时十分冷,从十一月开始,颖水河就完全冰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