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府。
赵家当家主赵安邦正大发雷霆。
“你这孽子,不好生读书,偏生与人发生争执,若口角也就罢了,偏偏打死了人。而且打死谁不好,打死的还是孙家的人。”
赵安邦越说越气,“孙家那群粗胚,向来是不讲道理的,这若是被他们知道了,说不得就要让你抵命。
你连个举人都不是,他们若是闹将起来,就算性命无碍,把你秀才功名剥夺了,你岂不是白苦读二十年?”
“爹,你不知道那孙立功说话有多难听。大伯是被奸人陷害才罢官,可他却平白污蔑大伯的名声。
是可忍孰不可忍,孩儿也是一时气不过,才打了他两下。
谁想到他将门出身,却那么脆弱,一下子就死了。孩儿此刻也是追悔莫及。”
赵天骄口中说着追悔莫及,面上却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我与他是从邻村回来的路上道左相逢,周边没别的人。
谁知道是我杀的他。
就算有人看到了,我咬死不认,就是诬陷。
这乌有县谁敢不给咱赵家几分面子,孙家能闹的起来?”
“哼,你知道什么,孙家若认定是你杀的人,哪要什么证据。
就怕孙家不闹,反而暗地里趁你不备把你沉了河。到时候咱赵家没证据,也拿他们孙家没办法。
这些年,暗地里这种事还少吗?只不过大家都有默契,只让下面闹,没动彼此重要人物而已。
但你打死的那个孙立功,虽是个庶子,却也是上了孙家族谱的人物。”赵安邦见自家儿子如此无知,只好透露了一些秘密给他。
赵天骄这才有了几分害怕,慌张的问道:“那该怎么办?”
“现在知道怕了,早干什么去了?
从今日开始,你就开始闭门读书,为乡试做准备。
这事情为父替你瞒过去,别让孙家知道孙立功的死和你有关就行了。
这乌有县,永远姓赵。”
赵安邦虽然生气,但自家儿子,肯定还是要护着的。
“你去把管家叫进来。”
赵读书进来,见礼,垂手站在一边。
“你取两百两,不,三百两银子,给胡知县送过去。
嗯,再给谭师爷送一百两。
什么也不必说,放下银子就走。
胡荼翀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赵安邦决定让胡知县帮忙隐瞒,自然要下重本。
“爹,什么也不说,是不是太冒险,万一他领会错意思了呢?”这做法太粗糙,事涉自家性命,赵天骄有点不放心。
赵安邦挥挥手,让管家去办事。“天骄啊,你以后也要做官的,所以一些做官的门道,你要多学习一下。
文官做事,讲究的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比如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