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健恍然大悟,叹了口气,道:“啊,原来如此。哎,可惜了,我还以为是个铮臣,原来还逃不脱政争吗?”
旋即醒悟道:“那他这折子上说的,未必是真啊。”
谢迁道:“希贤,若抛开这点来看,你觉得他说的话,有几分真假。”
刘健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没说话。
李东阳见局面僵住了,出言缓和道:“前任子虚州知州黄修远,之前回京在吏部述职,尚未分配新的职司,正在京中候命。或者我们把他叫来问问情况,如何?”
刘健和谢迁对视一眼,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就都点头称善。
李东阳叫来值守的阁吏,让他去传唤黄修远来内阁回话。
紫禁城挺大的,这一等就要个把时辰。
三人先把这事放下,各自处理政务,一直到快中午了,阁吏才来回话,黄修远已经到了。
刘健让把人请进来,行礼,看座,上茶。
刘健客客气气的说:“博文,此次请你过来,是有些子虚州的公务,想要向你咨询。”
黄修远侧坐在椅子上,听闻问话,马上又站了起来,拱手道:“阁老但问无妨,下官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刘健道:“博文,你不必紧张,做下答话便是。你在子虚州任上,与地方士绅关系如何?”
黄修远再次侧坐下来,身体微微躬着,回话道:“下官在任时,与地方士绅亲如一家,离任时,地方士绅还送了下官‘万民伞’。”
刘健与谢迁、李东阳互相对视了一眼,说:“那给我们介绍一下子虚州的士绅情况吧。”
黄修远自进来后,就仔细观察三位阁老的表情,用心揣摩内阁唤自己前来的用意。
刘健与李东阳的表情一直都看不出来什么,但谢迁的表情变化很明显。黄修远一见心就一颤,坏了,说错话了。
他一边介绍子虚州的各家士绅,如何协助征粮、征税、征劳役,如何修桥铺路,如何施粥施药,一边分心观察三位阁老。只见三人的表情越来越严肃,他也越来越紧张。
因为紧张,所以他完全没注意到,自己从介绍各家士绅,变成了介绍周家。其实这也很正常,谁让周家在子虚州势力最大呢。其他各家士绅都乏善可陈啊。
等他把嘴皮子都说干了,都快要不知道该说啥的时候,刘健挥挥手,止住了他的话。
“博文,除了周家,其他各家士绅,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呃,其他几家……其他几家……”黄修远一时有些想不起来,正回忆呢,刘健又挥挥手。
“算了,老夫知道了。今日有劳博文了,你先回去吧。”
黄修远稀里糊涂的来,又稀里糊涂的走,完全不知道自己今天这番表现是好是坏,是对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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