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
“沐泽帆,你跟我说句话会死吗?”程沐珂终于受不了他的冷脸,怒声低吼道,拧上他腰间的软-肉,旋转了一圈,知道这是他的软肋,可这次,他好像真的铁了心跟她杠上了。
任她千呼万唤,就是不肯回应。
程沐珂朝着他翻翻白眼,拉开手中包包的拉链,拿出小镜子,硬是塞到了他的手里,然后调整好了位置,对着镜子重新打扮,拿着梳子整理新发型,重新描了描眉,涂上一层粉色的唇彩。
刚才他们从记者群中冲出来的时候,是躲在沐泽帆怀里的,妆全花了,一会儿她还得去mk,自然是不能就这样去的。
此时,深冬已过,春天也差不多快要来临,春暖花开,发-情的好季节呀。
车窗紧紧关闭着,冷风像是魔鬼,在外面呼啸个不停,车厢内开着空调,阵阵暖流袭进心头。
程沐珂上飞机的时候,只化了一个淡妆,只是刚才淡妆也被弄花了,就只能重新化了,不算浓,但明显比之前化的淡妆要弄,从头到尾动作都极其细腻,一丝不苟。
沐泽帆冷着一张阎王连,看着她那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心头一阵阵的抽痛。
她为了御非离,永远都是这样全心全意的付出,而他待她,也始终如一。
这么多年来,他默默的陪伴在她的身边,不敢奢求太多,只要每天能够看她一眼便觉得已经足够,可是现在,这种小小的满足与御非离得到的巨大回报来说,他终于察觉到了空洞。
爱总是让人哭,让人觉得不满足。
他从来都没有对她说过爱,但是却一直都在爱,毫无指望的爱。
不是不想说的,而是不能说,因为就算说了,她也不懂。
也或许说,是她可以懂,但是无法回报。
世间有些话,我们永远没有机会说出口,那就是唯一的遗憾吧。
沐泽帆眼神闪烁,唇-瓣紧抿,神情复杂,看着她开心的样子,与他心中的剧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最终,漫长的化妆时间终于结束。
程沐珂又细细的检查了一遍,满意的笑了笑,看着仍然冷着一张脸的男人,收回了他手中一直抓着的小镜子,轻佻的笑,“好了好了,别冷着一张脸了,回到c市我补偿你十个默契的美女,ok?”
沐家大少爷的脸色瞬间降至冰点,比刚才还要冷上几分。
十个?
呵,别说十个,就算是一百个、一千个、哪怕是一万个,那又怎么样?
没有程沐珂,就算全世界的女人都围着他转,他也始终如一的没有欢娱。
一生的感情,是不是全部在程沐珂这个女人的身上消耗殆尽了呢?否则何以在见到别的女人的时候,别说爱,就连欲-望,都渐渐的变淡。
“你变了。”许久之后,沐少爷终于开了金口,声音平静,“沐珂,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为了御非离,放弃了你所有的骄傲,放弃了你所有的尊严,不顾一切,只是为了能得一眼他的青睐,沐珂,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程沐珂将小镜子放回手中的包包里,眸中光线闪烁迷离,飘忽不定。
漫长的沉默,终于拉开序幕。
许久之后,她才终于轻轻开了口,无奈的叹了口气,语气略微有些苦涩,“jerry,你见证过我们之间的一切,从十年前到现在,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比谁都清楚,御非离到底值不值得我这样做,别人不知道实情,难道你也不知道么?十年前就是我伤害了他,不顾他的哀求他的挽留用最决绝最残忍的方式将他一脚踹开,为了让他彻底死心,甚至不惜让你陪我演那出戏,你没有像他那样深爱过一个女人,所以你不会了解看到自己的女人在和别的男人上-床的时候是一种怎样剜心蚀骨的滋味,你不知道背叛的痛苦究竟有多么惨烈。十年前就是我对不起他,我做错了,犯了罪,现在需要一点一点的去赎回,不管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沐泽帆抿唇不语。
“你不知道,回国的前几天,我做了一个梦,梦到c市的一切都物是人非,梦到御非离有了一个儿子,梦到他已经不是当初的模样,你不知道那一刻我的心里到底有多么恐慌,所幸的是,那真的只是个梦,不是现实。所以,我不管他这十年中做过什么事情,就算他曾经拥有过别的女人,我也不计较,不管我付出多少,我都不会有半句怨言,因为那都是我曾经欠过他的。jerry,其实我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难放手,你只是因为得不到的不甘心而已,我相信只要你愿意,你会彻底放下的,我们之间,最合适的距离就是友谊以上,恋人未满。”程沐珂语气淡淡,就像是在叙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一样。
“程沐珂,你还是那么自以为是。”沐泽帆嘲讽的说,“你以为你是谁,那么了解我?”
真的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放手吗?真的只是因为得不到的不甘心吗?真的可以彻底放下吗?
沐珂,如果我对你的感情真的如你所说,那么你以为我的耐心到底是有多么好,才可以对一个没有得到而不甘心的女人等待十年?
如果真的那么容易就能够放开你的手的话,那么我也不会耐心的等待这十年,没有把一个女人留在我身边。
如果真的可以彻底的放下的话,那么我早就放手,何必死守着一个得不到的女人而黯然神伤?
“好啦好啦,你不要跟我讨论那些复杂的事情了。”程沐珂口气轻松,明显不想再将这个话题给继续下去,“小帆帆,你放心,就算姐姐爱的男人是御非离,但是心里也永远都给你留着一个位置的,你乖乖的听话,以后姐姐给你找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好不好?”
“……”
车子先抵达的mk国际大厦,程沐珂头都没回的下了车,将自己的行礼丢给车子上的那个男人,自己只提了一个公文包上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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