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荒大陆,浩浩疆土,地大物博。
东起冰川银雪山脉,连绵不绝,西至热炎日起之山,巍峨高耸,方圆千里之间一片焦无,南到无边冻海,海天一线,放眼无非冰雪。北达一圣仙林,气吞万里如虎,山野密林,深不可测。
东南西北各个山水险恶,深山老林,多凶兽猛禽,多异种妖魔,更是有诸多大地迷雾毒瘴笼罩,其中地貌无人能详。
蛮荒之人多存于蛮荒中原,中原之势,山灵水秀,灵气盎然,物产丰富,催生多少人杰,亦是修真门派多处之地。而千百修真门派之中,以万唐门为最盛。
但今日蛮荒之中市井之内,谈论最多的却不是以唐家为后台的万唐门,而是远在蛮荒北面的一圣仙林里的一所小小的门派。
山峦密林之间,一座由玄石所建的大门,突兀的伫立在一望无际的山野之中,大门连着的石阶,一路向上,竟有数里之长,直至一云雾缭绕的高山顶处。此处离蛮荒中原可谓是遥不可及,荒无人烟。但今日却不同往常,一声声巨大的烟花声在此处响起,人声鼎沸。
“箫某今日在一圣仙林开宗立派,感谢各位道友对箫某的厚爱!”
在青岗岩石所建成的广场之中,一位黑发的男子,模样不过三十来岁,身着青色长袍,两眼中透露着非比寻常的坚毅,站在了一栋古色古香的大殿之前,对着广场上的人说道。
那男子的声音不大,但却仿佛穿过了云层,在这高山顶处的广场上回响。
“箫某至此,将借此宝地,宣扬从心派弘法,望从心派之心理学传遍蛮荒大陆,开枝散叶!愿吾门派之中弟子,恪守戒律,一心向善,忠于修真之大道,更忠于从心派之宣言!”
站在大殿门前的男子,黑发与青袍在山顶的风中,轻轻飘动着,俨然有了几分一派宗师的风范。男子说完之后,朝着身后的一位白袍男子看了一眼,仿佛在询问自己说的有何不妥。
那白袍的男子手拿一象牙骨丝绸扇,一袭白袍,白袍之上不知为何,留有一处淡淡的墨迹,虽然一眼看上去有些不协调,但细细一看却仿佛是画龙点睛之笔,更显得白衣男子的不拘小节的大气!
只见白袍男子微微点了点头,眼神中流露出赞赏的目光,随后向前跨了两步。【ㄨ】
在那位白袍的男子向前走去之后,青袍男子便向后退了两步,走到了一位女子的身边,那女子如同仙女下凡,花容月貌,出尘脱俗,带着几分成熟女子独有的风韵。
而那青袍男子的另一边,还站着一位白发的老头,那老头微微佝偻着背,两手布满了老茧,但眼神中却不时透露着点点精光。
白袍的男子,将手中的象骨折扇轻轻扇了扇,然后朝着大殿之下广场上的众人说道:
“箫门主此番话,云某是体会最深。遥想数十载之前,云某第一次见到箫门主之时,箫门主便是一心在修真的至高大道前行,从未偏离一步。纵然是千般风雨,万般磨难,箫门主亦是用自己的肉身挺过,从未退缩。今日门派开山大典,望各位道友们稍安勿躁,由云某先来讲一讲这从心派与箫门主,不知各位道友觉得可好?”
听到这位白袍男子的话语,广场之上的各种奇装异服的人士一下子就沸腾了起来,窃窃私语起来。
“还以为不死仙人登入渡劫期就不再说书了,没想到今天又说了,这次一定要好好听!”一位老人模样的修真人士满眼放光,估计以前是个死忠粉。
“师父的故事?!不行,我一定要好好记下来!”一个剃成光头的清秀少年,从自己有些刚换的崭新道袍里,掏出了纸和笔。
“阿成,你每次都是这样,之前云长老不就给我们讲过一次了?”那个清秀少年旁边,另一位少年站得笔直,黑色的半长头发被一根红绳,扎在头后,微微扭过头朝清秀少年说道。
光头的清秀少年狠狠地瞪了一眼,然后说道:
“也不知道是谁在第一次体能修炼的时候,被师父叫去跳崖,然后扑通想也不想就跳下去的?沈尘,你说是谁啊?”
那扎了头发的少年脸一红,依旧是站得笔直,讪讪回到:“我怎么可能想得到,师父后面又加了一句‘其实体能修炼不跳崖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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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袍男子听着下面的人潮大声叫好,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仿佛又回到了数十年前自己说书的时候。随后白袍男子咳了咳,手中的象骨丝绸折扇轻轻一收,示意下面的人群安静下来。
“既然各位道友愿意听,那么云某便只好献丑,随意讲上几句。”
那白袍男子的口气,仿佛不是在门派开山大典的开场之上,而是在一个繁华的茶馆之中。听到白袍男子的话语,青袍男子身边的美丽女子,咬了咬嘴唇,轻轻笑了下,随后又摆出了一副出水芙蓉般的模样。
“荒历725年,也正是如今的三十年前,蛮荒之上出了一件大事!箫家灭门!
箫家灭门之事,云某也不再多提,这已经是陈年老醋,越提越酸,不如让这件事随烟而去,只留下该记住的债,来日再讨。”
白袍男子说完之后,顿了顿,广场上的人一个个皆露出赞同的神色,在此的道人,无外乎都被蛮不讲理的万唐门欺凌过。
“云某遇见箫门主的时候,是在荒历的735年。
那时候的箫门主,不过是与从心派中的弟子一般年纪,十七八岁。云某还记得当年箫门主的第一战,以一己之力击退百人,其实这在我们这些大能面前不算什么。
只不过,当年的箫门主才堪堪开光期,也就是修真的第一个境界!直至今日,云某也依旧佩服。
随后,云某见到了箫门主的师父,方仙人。而这方仙人,亦是从心派真正的大门主!”
在白袍男子说道这里的时候,他身后的青袍中年男子的眼角微微抽动了一下,眼睛之中流露出了浓浓的思念之情,远远的眺望向了远处,那云雾缭绕的天空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