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在门外也听到了动静,只是对面站了个武功与他不相上下的张义,他不敢轻举妄动……这会儿听到老爷喊话,他转身就想进门,脚还没踏进去,张义就挡在了他面前:“大人吩咐了,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
这里可是宁府,老爷的地盘,侯大人的吩咐顶个屁的事!
“让开!”李忠冷酷地说道:“你不让开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张义纹丝不动,李忠没法子,只能与他交起手来。
他们在门外打得水深火热,房内的气氛亦是剑拔弩张……久久等不到李忠进来,宁俊荣就想亲自动手撵侯祺钧出去,侯祺钧镇定自若地坐在那,含笑看着他:“侯爷何必动这么大的气,且坐下听我把话说完再赶我走不迟。”
女儿都要被逼婚了,让他还怎么冷静地下来!
他双手环胸,一脸冷漠地看着侯祺钧。
侯祺钧却也不怕,站起身,悠悠道:“是侯某回京那日请令爱去府上做客,不小心被严崇的人看见了……他误以为我对令爱有意思,想拿令爱来威胁我,才去请求皇上赐婚的。”
“你说什么?你竟然背着我把沁儿带回学士府?”宁将军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什么叫误以为?难道你敢说你对我女儿就没半点意思吗?”
侯祺钧难得尴尬地一笑:“我承认这事是我不对……但事已至此,侯爷就算此刻把我杀了,也无济于事。我们还是坐下来想想有什么应对的法子吧?”
宁俊荣哼了一声,到底听进去了几分……他说的很对,严崇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绝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们的。
他颓败地坐了下来:“那你说这事要怎么办吧,若要我把沁儿嫁给你,那是不可能的事!我不能让沁儿跟着你受苦的!”
侯祺钧沉吟:“侯爷,不试试怎么知道令爱跟了我就一定会受苦?我上无高堂,下无子嗣,亦无通房,家世清白,是真心实意想求娶令爱为妻,往后我定与她富贵相伴,不离不弃,护她周全……还请侯爷成全。”
宁俊荣神色微松,他身处内阁,为人向来高傲,就连在皇上面前,也不卑不吭的,如今却在他面前低头……如果不是真心,那大可不必如此。
“你自身都难保,我怎么相信你能护沁儿周全!”宁俊荣不禁问道。
侯祺钧微微一笑,宁侯这么说,说明态度已经没这么强硬了。
“严崇为人机谨,凡事都力求万无一失……我在西北曾与宁侯说过,他早有谋反之心。此时正值皇上病中,朝中大臣人心惶惶,就连东宫也蠢蠢欲动。”他看着宁侯,沉声道:“如果我是严崇,定然不会放过这么难得的机会。”
“你是说他想在皇上病重期间谋反?”宁将军有些惊讶。
侯祺钧点头:“我不敢确定,但不排除这种可能。只是如今皇上身边有你我二人相助,他若想成事只怕不容易……所以,他会趁我们都掉以轻心的时候动手。而这个时机……”
“是指你我二家联姻之时?”宁将军接了话茬,“那时候我们顾着大婚的事,就会放松了对严崇的戒备,他正好借此机会部署?”
侯祺钧轻轻地点头:“如果我没猜错,严崇已经开始打算了。就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既然如此,那你还敢来求娶沁儿?”宁将军有些怒,“不是明摆着要把沁儿往火坑里推!”
侯祺钧摇头:“侯爷此言差矣,兵家有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严崇有张良计,我们有过墙梯……与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有异动,随时防备,倒不如主动出击。严崇自诩聪明过人,一定想不到我们会大婚夜戒备的。他想一网打尽,我们就不妨将计就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