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此刻的科场鬼哪里还有之前的威风?
只剩下一条腿和一条胳膊,倒也和之前他一声令下就削去了胁从鬼一般无二。
只是此刻的科场鬼更加萧索,失魂落魄,比那孤魂野鬼都不如。
“原来我……我不是宰相?我也不是龙图阁大学士……我……”
那科场鬼喃喃自语,周身散发着忧郁阴暗的气质,我毫不怀疑若是有普通人踏入他周边一丈之内都会被他气场影响,变得郁郁不得志。
这也是科场鬼的另一种形态之一,被缠上的人会变得忧郁阴暗愤世嫉俗,诸事不成忧愁焦虑,严重的甚至要自杀。
这科场鬼看言行和衣装打扮,都是宋朝的行头,距今也有上千年,他又不知何时竟然游荡到了这槐林极阴之地,靠着阴龙取水的格局,不知过了多少年,这才有了如此气候。
幸亏黄父鬼拖延了一点时间,否则说不定这次还真的要出些事故,即便如此灵儿和刘大师也是受到了波及。
若真的出现了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我定然于心难安。
“马大哥,还请你来将刘大师和灵儿医治一番。”我看向马嵬奇。
出马仙手段神奇,多有体现在问卦占卜治病救人之上。
马嵬奇点点头,蹑手蹑脚来到了灵儿和刘大师跟前,“二人只是惊吓过度,精气受损,并无大碍。”
“如此便好。”我松口气,“那就麻烦马大哥了。”
“哪里话?”马嵬奇将铜钱剑收回到腰间,直接来到灵儿和刘大师跟前。
我将目光重新转向那科场鬼,厉声道。
“说,你姓甚名谁?何时来到此地,害过多少人?!”
我从怀中拿出一只细小的朱砂笔,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张黄纸递给了在我跟前的黄父鬼,“接着,摊开。”
黄父鬼接过黄纸直接揉做一团,“好小子!你当我是你书童了不成!?”
“那你来记录。”我将朱砂笔递给了黄父鬼。
“我凭什么给你记?”
黄父鬼扭过头去,三两步跳到了灵儿跟前,心切的看着灵儿紧闭的双眼,“快些把灵儿救醒才是正办!”
“有马大师救治,你凑什么热闹?莫非你也有救人的本事?”
“没有!”
“那你嚣张什么?”
我将朱砂笔扔给了他,“将这科场鬼说的话全部记录下来。”
若非这黄父鬼吞了我胳膊上的‘神’,我又何必让他来记录?
“愣着干嘛?”我不悦道,“还是你不会写字?”
“瞧不起谁呢!?”
黄父鬼经不起激,当即将黄纸扑在了跟前,将朱砂笔放进嘴里吮吸了一下,“那科场鬼!问你话呢!快说!”
科场鬼没了之前的威风,吓的激灵一下,忙道,“小生姓陈名德字玉昆,所谓金生丽水,玉出昆冈,家父给我取字的时候便想着我出人头地,宛若昆仑美玉……”
“停停停!谁要听你名字的含义!?”黄父鬼喝止了科场鬼,“我问你,你姓陈名德,德是哪个德?”
“道德的德。”
“怎么写?”
“啊?”
黄父鬼撇了一下一侧嘤咛一声就要转醒的灵儿,惊道,“我知道了怎么写了!你继续!”
“哦……”科场鬼继续道,“我自熙宁元年来到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