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鹤家的人,从来都不受欺负。”
鹤辞缓慢的声调仿佛两座大山似的压在江长东的肩膀上。
鹤家的人不受欺负,这意思是想让江意欢还了这一巴掌?
这怎么行?
江长东眉头紧蹙,微微俯身:“刚才我不应该冲动,女儿,爸爸错了。”
错了?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从江长东的嘴里听到这两个字。
说来也是搞笑,从监狱出来之后,他们从来都没有跟自己道歉过,只有现在。
可这句错了,又有多少是对她说的?
江意欢听着,只觉得可笑。
怀里的女人没说话,鹤辞唇角微微勾了勾:“看样子,意欢是不准备接受了。”
男人清冷的声音沉闷低缓,却在声音落下之后压得人抬不起头,喘不过气。
江长东便是如此,江家和鹤家一个天一个泥,鹤辞一句话就可以让原本就岌岌可危的江家,倒下的更快。
江长东多少算是个生意人,正因为如此,才明白得罪鹤辞是个多愚蠢的想法。
“抱歉女儿。”
江长东咬着牙,低声道歉。
江意欢神色复杂,紧绷着的那一根弦忽然松了。
她叹了一口气,幽幽道:“我不想原谅你,但欠你们的,我已经还了。”
说完后,她伸手
扯了扯鹤辞的衣角:“我们回家吧。”
她看着鹤辞,那双澄澈的黑瞳中带着些许请求。
鹤辞微抿着嘴唇,圈着她的肩膀直接离开了。
上车后,男人的脸色恢复了以往的冷漠。
江意欢缩在最角落的位置,脑袋靠在车窗上。
鹤辞用余光撇了她一眼,只见她依旧保持着上车时的动作。
他的眉心微蹙,脸上写满了不悦二字。
“早上出院,为什么不打电话?”
男人森冷的音调惊的江意欢一抖。
她转过头,茫然的看着:“退烧了,医生同意出院。”
她的回答牛头不对马嘴。
鹤辞转过头,继续道:“为什么私自出院?”
言外之意,没有他的允许,她擅自做主了。
江意欢回过神之后倒是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