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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嘴里似乎还残留着屠苏酒的药味。
微微的苦,麻痹了舌尖。
焦玄后退了一步。
都说酒解千愁,但看养子的眼神,他们之间的心结恐怕已是无解了。
没有人会轻易接受自己的人生是个骗局。
他不能。
养子自然也不能。
焦玄在下令之前,最后一次望向养子,用一种充满惋惜的口气道:“你手里能有多少人,此番能做到何种地步,我都很清楚。怀刃,就此作罢,眼下还为时不晚。”
月圆风冷,他已经反反复复劝了好几次。
昏暗中,寒光亮起,那是长剑在纷纷出鞘,亦是焦玄的底气。
他料想自己不可能输给养子。
人人都有软肋。
因为有顾虑而小心翼翼。
祁太微为了给靖宁伯府留出时间,乖乖来了国师府。
而薛怀刃,则为了她,出现在这里。
他们担心的,畏惧的,害怕失去的……都太多了。
情情爱爱,如此肤浅。
世人却总是乐此不疲。
焦玄想起方才的对话。
就算薛怀刃说他不在乎仙人的事,但形势如此,不管他怎么说,地图的存在都是真实的。
六合之间,六块地图。
焦玄有三块半。
从六合教得来的那两块,他没有让薛怀刃见过。
既然祁远章可能和复国军有所勾连,那他那像极了“仙人”的女儿,又是如何?
虽说目的不同,但复国军也是想要地图的。
正所谓缺一不可。
就像他思来想去,还是无法杀掉养子一样,他们大概也没有办法在得到地图之前,随意地杀掉他这个老头子。
焦玄眯起眼睛:“拦住他!”
然而话音未落,耳边急风骤响。
有血高高溅起,喷洒在门扉上。
薛怀刃那张俊美面庞也沾了血,星星点点,让他看起来多了两分邪气。
方才拦住他的那只手,已经躺在地上。下一剑,头颅也滚落下来。
焦玄沉下脸,看向门外。
薛怀刃竟然在微笑。
焦玄不觉怔住。
自从离开襄国,年年见血,年年埋尸,他如今已视刀剑如常,再也不会因为血腥气而发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