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男子快步走上前抱拳道:“在下乃是刘御史的护卫,隶属于御前营,大家都唤我诨名叫做石头。”
“哦,石头,怎么了,什么事?”韩风淡淡的问道。
石头脸上变了变,还是硬着头皮说道:“韩主事若是不着急的话,可否在此停留几步。刘御史稍候就到,有话要和韩主事说。”
沐谦心低声问道:“韩主事,不会有什么事吧?”
“没事,放心好了。”韩风安抚了沐谦心两句,对石头说道:“我便在这里等会,看看御史大人还有什么吩咐。”石头感激的一抱拳,吩咐随行的一人回去招呼刘御史到来。
大约过了一顿饭功夫,只见几个官兵抬着一块门板,门板上躺着一个胖乎乎的男子,慢慢的沿着岸边走了过来。
韩风定睛一看,忍不住笑出声来,沐谦心看了一眼,却是悠悠的侧过脸去,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这的确不太雅观,刘御史趴在木板上,两腿分开,白『色』的裤子上好大一滩鲜血,若是仔细看看,还能看到裤子裆部破了个洞,『露』出里边已经结成血疤的黑『色』血块和白花花的屁股。
“韩主事……”刘御史现在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完全失去了在莳花馆的威风。
“下官教阅房主事韩风,见过刘御史……”韩风笑呵呵的便要施礼。
“别,别,千万别……韩主事,我……我错了。”刘御史下半身依然剧痛无比,想想刚才被一根粗大的木棒破了菊花的痛苦,他忍不住浑身上下一阵哆嗦,哭喊道:“韩主事,我嘴巴臭,喝多了几杯就发疯,我是活该啊……韩主事,你大人有大量,饶我这一次吧。”
“刘御史说的什么话啊?我可什么都不知道。”韩风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明月,悠悠的说道:“方才我和心心姑娘泛舟水上,谈人生聊将来,却不知道刘御史到底出了事,可是遇到了什么强人?那下官帮刘御史告知监司,满城缉拿。”
刘御史哭丧着脸看着韩风,心中暗骂道,你小子别装了,叫人拿木棍捅菊花这种事情都干得出来,老子今天晚上不来装个孙子,嘉王来之前,说不定就要把『性』命丢在绍兴了。
心中虽然如此想,可是口中却不敢这么说,刘御史忍着屁股的剧痛,强行支撑起半个身体,对着沐谦心哭喊道:“心心姑娘,我不是有意要冒犯你,真是喝多了才会如此失态。你不要怪我,替我给韩主事求求情可好?”
话说这位刘御史也算是个聪明人,被无法一棍破了菊花,那点酒劲立刻就烟消云散,什么叫面子?面子是别人给的,是自己丢的。现在的绍兴,韩风虽然不是一手遮天,但是他这个初生牛犊,至少也可以占了半边天,想起李玄、史山唐等人的下场,刘御史差点又蹲在墙角呕吐一番。自己喝多了怎会指着这样的催命阎罗大骂他是个“屁”?
可是骂也已经骂了,自己惹出来的祸,还得自己去补上。刘御史在面子和『性』命之间权衡了不到一弹指的功夫,就果断的选择了『性』命。
沐谦心看着刘御史这副模样,暗觉好笑,便对韩风低声说道:“何必把人弄得这么惨?”
“这也不算什么,过一两个月,便好了。”韩风低声和沐谦心说了两句,便转身看着刘御史淡淡的说道:“真不知道刘御史为何来找我。不过,下官还是有几句话要对刘御史说的。绍兴这地方,接二连三的出事,不是很太平。刘御史若是没什么事,最好是在绍兴府待着,等嘉王来绍兴办完了事,这伤也就养的七七八八了,到时候回临安交差便是。若是在大街小巷到处走,万一遇到什么坏人,受了伤。这都是我们绍兴府官员的错处。御史大人也要体谅一下我们这些小官吏的难处。”
刘御史酒一醒,脑子就活络了起来,这话无疑是告诉他,滚回衙门里呆着去,别在小爷面前晃悠,那就没你事。不然的话,小爷不保证你的安全。
有了这句话,刘御史的心里就踏实多了,屁股也不觉得那么疼了,心花也开始怒放了。一叠连声的答道:“是是是,韩主事说得对,本官……啊,我现在就回去,回去。”
石头深深的看了韩风一眼,吩咐手下抬着刘御史便朝绍兴府去。
韩风看着那群人的背影冷冷一笑,也懒得再说什么,便要送沐谦心回去。
忽然远远的看到小舞气喘吁吁的跑来,俏生生的小脸跑的满头大汗,见到韩风就拍着胸脯说道:“韩……主事,找到你就好了,枢密院紧急公文,要你立刻回去拆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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