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以置信的擒着泪用力摇头,脸上神情痛苦又复杂,最后再也止不住哽咽着反驳:“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然然是不会做出那么残忍的事来的!她怎么会替你代孕,她怎么会把自己的亲骨肉残忍的打掉?不,她不可能的,她不可能的,她不可能的……”
苏母声撕力揭的撒吼越来越微弱,接着没一会便缓缓往一边倒去,倒在苏永茂的身上急促的喘着气,全身不住的抽搐颤抖,嘴里还不停的在呢喃着‘她不可能的’几个字。
苏父顿时惊慌了,紧紧抱着苏母的身体,不住的大叫道:“老婆,你怎么了?老婆,你怎么了?救命呀,快来人呀……”
可他喊破喉咙也没人回应他的话,他神情紧张的看向裴璟熙,拉下老脸苦苦地哀求:“陆太太,快去打电话叫救护车啊,帮我叫救护车好吗?”
裴璟熙却冷冷地挑眉模了他一眼,接着冷笑一声,对他的求助置若罔闻,云淡风轻的打了个呵欠,不紧不慢的笑着说道:“哎呀,站这么久好困哪!看来我得上楼补个觉去!”
说完眼神一转,冷厉的寒光射向苏永茂,不带感情的说道:“我累了,你们回去吧!”然后低头不屑的看了一眼躺在苏永茂怀里的苏母,指着她嫌弃的说道:“赶快把她弄走,别死在我家里,真是晦气!”
哎呀,真是解气!真是痛快!苏然,或许这场戏该把你叫来一起演的,可惜了!可惜了!可惜让你错过了这么一场好戏!
……
苏父当即气得想上前将裴璟熙脸上的得意之情撕碎,可他此刻更着急担心老婆的身体,抖着手从衣兜里掏出手机,痛苦的闭了下眼,把眼眶里屈辱的泪逼回去,忍着愤怒径自拔通了医院的急救电话。
苏然自医院回到巴黎春天小区的家中,面对着空荡寂静的屋子,一下悲从心来,再也止不住地擒着泪背靠在门板上失声痛哭。
这个家虽然住的时间不长,但是到处都充满了她和女儿的欢声笑语,以及,她和陆铭煜重归于好的温情欢乐。
如今,再回来,女儿郁郁不在,他,也不在!
她的心,又开始揪着发痛,顺着冰冷的门板缓缓滑落,跌坐在地上,捂着脸痛哭泪流。
“郁郁……”
“铭煜……”
却是任她怎么喊破喉咙,都听不到他们或清亮或醇厚的回应声了。
她真的好想郁郁,好想陆铭煜,想得心都要滴血成河了!
“陆铭煜,你一定不能对郁郁做什么过分的事,郁郁真的是你的女儿,是你的女儿呀!”
……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哭到喉咙撕哑,哭到眼睛红肿,哭到,眼泪都快要流干了……
匍匐在地上太久而酸麻涨痛的腿都快要没知觉了,她才缓缓的爬了起身,提着行李进了卧室。
将行李袋里面的东西倒出来整理,才发现手机早就没电了,续又找来充电器给手机充电。
整理完行李,她又止不住的坐在床沿边沉默发呆,脑子里不停的闪现着郁郁的或笑或怒的可爱小脸以及陆铭煜帅气的俊朗脸庞,她真的好想他们父女俩,想得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于是,她走出卧室,为自己做了些吃了,吃完之后,开始不停的忙碌着洗衣拖地,抹拭尘灰……
是的,她要忙碌起来,否则她一定会因为太想郁郁,太想陆铭煜而死掉的!
苏母被直接送进了医院手术室。
苏永茂焦急的在手术室门口焦燥不安的渡来渡去,一张老脸上神情十分紧张十分忐忑。
他痛苦的蹲在地上,艰难的抬起一双饱经苍桑爬满残烛的手难过的捂在脸上,再也止不住的痛哭泪流。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到天黑才熄灭,听到手术室厚重的铁门徐徐打开,苏永茂倏地从地上腾起来,神情沉重的看着医生护士推着躺着老婆子的推床走出来,上面吊着滴液,一滴一滴的缓缓往下滴着,他暗自松了一口气,老婆还在!
夫妻,夫妻,一丈之内的情缘!
虽然他脾气不好,总是呵责她,可也从没想过她会这么快就……
如果她不在了,他该怎么办才好?
“医生,我老婆身体怎么样?”
苏永茂急的额际直冒汗,因为他看到苏母双眼紧闭着,一动不动的躺着,就跟电视上演的那个植物人一样。
他真的很担心!
医生见苏永茂就一个人,而且年纪看起来也挺大了,担心说出来病情会吓倒他,于是反问道:“病人还有其他家属在吗?让他到我办公室来谈。”
苏永茂急了,儿子苏安在看守所里,而女儿苏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