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和苏澄就安置在前面的屋子里,我在前厅等你。”毕竟这是苏家事,楚翊天不便过问太多,送了苏宛絮到门口便知趣地离开。
苏宛絮拖着沉重的步子到了房门前,按理说,几经波折之后母亲和大哥平安无事应该高兴才对啊,可苏宛絮高兴不起来,她有一种预感,推开这扇门,换来的恐怕又会是一阵失望。
“娘,你没事吧?”或许这就是亲情的作用,尽管苏老夫人曾对苏宛絮那般无情,可她依然愿意放弃一切去救她,当她看见苏老夫人平安无事地坐在她面前的时候,忍不住地泪如雨下。
苏老夫人却不如想象中那般热情,只是冷冷地说了句,“送我回家。”
回家?苏宛絮心头一凉,费了这么大的周折,她连一句属于母亲该有的问候都没有吗?换来的只是这一句冰冷的回家?
“娘,沈浣霏她……”苏宛絮欲言又止,顿了顿,声音软了下来,“娘,你和大哥就先好好在这里休息吧,前几天你们在家里出了事,这个时候让你们回去,我放心不下呀。”
说沈浣霏的不是,苏老夫人肯定不会开心,苏宛絮索性不提沈浣霏的事情,打了一张亲情牌,女儿担心母亲的安危,这是天经地义的,苏宛絮不求别的,只求母亲能够留在身边,这样,她便不至于提心吊胆。
“哼!”,没料到苏老夫人只是冷笑了一声,沉着脸斥道,“你还好意思说,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和你大哥哪能遇到这么大的麻烦。”
因为我?这可让苏宛絮摸不着头脑了,她最近一直忙着赏玉大会的事情,没得罪什么人啊,更没得罪那个莫名其妙的幽灵阁,难道是因为上次的事情?可是,那件事情,针对的是王墨晗。他们不至于对母亲和大哥下手呀。
“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伙人抓我们是想要一把什么钥匙,说是在你的手里。”
苏宛絮心里一惊,钥匙?难道是冯姨太拖韵儿交给我的那把钥匙?它到底是什么东西?假幽灵阁先是惦记着《玉经》。如今又寻这把钥匙,难道这两个东西之间有什么联系?苏宛絮感觉眼前有层层的谜团,但是,却解不开。眼下。还是先处理好眼前的事情再说吧。
“娘,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钥匙。但是请你相信,我是不会害你的。”苏宛絮急急解释道,可是话说完之后,她又觉得十分无力。母亲会信吗?她一点信心都没有。
“是吗?如果你真的是为我好,送我回家,我不想待在这里。心里不踏实。”苏老夫人冷言相对。
怎么?连争执的力气都省了吗?苏宛絮心底里不禁觉得好笑。眼前的这个人是自己的生母啊,为何偏偏要如此冷漠。她真的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能够让母亲这般戒备,这般怨恨,就因为苏家那万贯家财吗?苏宛絮忽然想起了楚翊天的话,皇家薄情,或许是吧,坐拥万贯家业的平常百姓家尚且如此无情,何况是执掌天下的皇室。
“娘,你怎么能这么说,絮儿也是为了这个家,她担心我们,我们就住下吧,反正回家了也没有事情做。”躺在床榻上的苏澄面色苍白,经过这几天这么一折腾,他的身子又弱了不少,强打着精神听着母亲和苏宛絮的对话,心里一阵阵地痛楚,只恨自己重病在身,保护不了妹妹,才让她受了这么多委屈。
苏老夫人的目光转向苏澄,每一次看着她这个儿子,她的眼里都尽是怜爱,“澄儿,听娘的话,我们回家。”
苏澄挣扎着还想说什么,苏宛絮却打断了,她不忍让大哥再白费力气,“娘,我是不会让你们走的,你和大哥就好好住在这里,我会让下人好生服伺着。”
“你什么意思?这是软禁吗?”苏老夫人站起身来,厉声吼道。
软禁?若非要这么说,算是吧。苏宛絮冷冷地笑了笑,没有搭话,她已经无言以对了。
“大哥,你好好休息,等天亮了我请郎中来给你好好看看,其它的事情就别想了。”苏宛絮来到苏澄床前,安慰了句,她懂苏澄的心思,这些年来,无论她受了什么委屈,这个大哥还总是护着她的,尽管力不从心。
“苏宛絮,你这个孽障。”苏老夫人再也忍不住心里的火,破口大骂起来。
孽障是吗?那就是吧。苏宛絮弯了弯嘴角,勉强笑笑,紧紧关上房门,转身的刹那,泪水止不住地留下来。我守得住万贯家业,难道却偏偏守不住这亲情吗?
“你哭了?”苏宛絮闻声抬头,楚翊天正好出现在她眼前。
“二爷,你怎么在这?”他刚刚明明说了去前厅等着的。
楚翊天伸手拭去苏宛絮脸上的泪,心疼地看着她,“我不放心你,就一直在院子等着,刚刚的争吵,我听到了几句。”
楚翊天这样的温柔,反而让苏宛絮心里的防线一下子崩溃,心里太多的委屈积压着,在最爱的人面前,她再也无力掩饰。苏宛絮索性扑到楚翊天的怀里,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来,打湿了楚翊天的前襟。
楚翊天安慰般地抚摸着苏宛絮的头,苏宛絮这一哭,他还真是有些束手无策了,不知该怎样去安慰,只能任凭她发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