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王爷大怒在书房摔了翡玉瓶?”秦氏又问了一遍。
成德点头,“回王妃,王爷的确摔了翡玉瓶,成德一直候在书房门外,半时辰不到五小姐就红着眼眶出来了,步履慌乱。”
秦氏思了思,摆手示意他退下,王爷最重府中名声,如今浣女在京都的流言蜚语自然会惹得王爷大怒。不过,是谁传出去的呢?秦氏的脑中闪过柳侧妃和宋姨娘的面孔,她对浣女自然没什么好感,可若她声名狼藉,也会阻了她想利用浣女为岚女铺路的计划。
“刘嬷嬷,你去查查吧,”秦氏不是替浣女不平,而是有人敢背着她在王府中谋算,彻底惹到了她的底限。那浣女若不是还有用,她自己早就动手处理了,秦氏不能容忍有人破坏她的计划。
如今岚女已及笄,三日后太后寿诞定然是岚女在京都崭露头角的时候,届时便是她出手的时候了,秦氏的眉眼里满是算计谋划。
刘嬷嬷自然应着,“王妃大可放心,奴一定会查出来是谁管不住嘴的。”
“五小姐,用膳吧。”
“放着吧,”她看都未看,兀自发呆。
语画张了张嘴,犹豫了片刻,还是劝慰道,“五小姐您的伤刚刚痊愈,可不能疏忽了,您就算没有胃口,也多少吃点吧。”
浣女没理会她,看着窗外不断飘零的樟叶,不知在想什么。
语画心中苦了苦,放下膳食,心想着去端些糕点吧,五小姐喜吃甜的,也许会有些胃口。
待她走远,浣女才微微回了一点神,椿芽支吾了一下,还是问道,“五小姐,语画姐姐是不是犯了什么错?”
浣女平淡无波的视线落在椿芽平凡的面容上,椿芽和她年纪差不多,心思还很简单,浣女浅笑道,“只要椿芽不犯错就行了。”
椿芽莫名其妙的回道,“五小姐把椿芽从辛者院带回来,椿芽已经很感激了,自然不会犯错的。不过,如果椿芽要是哪让五小姐不满意了,五小姐说出来椿芽会改,只求五小姐不要丢弃椿芽。”
浣女瞧着椿芽认真的神色有些怔然,她从没问过椿芽是怎么沦落到辛者院的,她点头许诺,“只要椿芽愿意,我就不会弃你。”哪怕是背叛,也可以被原谅,但浣女最不希望的就是椿芽背叛她,毕竟,椿芽是她来到异世接触的第一抹温暖。
椿芽笑着点点头,把膳食拿过来,“五小姐你吃些吧,这些日子又瘦下去了,”唉,好不容易才把五小姐喂胖一点点的。
浣女笑了笑,点点头,吃的不多,却也不少,这让椿芽总算满意了些。
语画回来的时候便看见椿芽在撤盘,膳食少了些,难道,五小姐用膳了?“椿芽,五小姐可是吃饭了?”
“对啊,总算哄着五小姐吃了些,”椿芽腆笑道。
闻言语画愣在原地,端着手中溢香的糕点有些失落和不知所措。
浣女透过窗子看着语画,冷冷的勾了勾唇角,而后拿起一本书随意翻着。想当然,语画拿来的糕点,浣女连动都没有动。
三日过的很快,语画拿着秦氏身边大丫鬟芬香给的衣物走进浣阁,对浣女道,“五小姐,这是晚上进宫穿的正装。”
浣女瞥了一眼,一身蓝色坠银丝的衣裙,看起来极是漂亮,浣女乖乖的任语画和椿芽装扮。
“五小姐……真的,好漂亮。”这是椿芽的惊呼,五小姐肤色极白,天蓝色的衣裙衬得其更是玲珑剔透,乌发被拢在身后,编成发髻,额间缀了一条链子,小脸虽清瘦,却也被妆容显得明媚了许多,看起来就像一尊精致的瓷娃娃。
浣女看着镜中模糊的自己有些出神,是现代十来岁时自己的样子,一模一样,便是神情,也没多少差别。前世十来岁时自己在特工部整日训练,流血流汗,茫然度日。
“五小姐,走吧,要不王妃该责怪了。”
她被语画唤回神,点点头,带上语画准备好的面纱,走出了浣阁。
“五妹妹也来了,与岚姐坐在一起吧,”伊尔岚率先亲切的道。
“浣女见过母亲,”她先跟秦氏行了个礼,然后跟在伊尔岚身边上了轿子。
这是伊尔浣今生有记忆以来第二次进宫,宫里依旧富丽堂皇,奢华至极,便连一草一木,都是精致修剪摆放。
宫内除了太后皇后皇帝,便没有人有资格坐轿子了,所以一进宫浣女便和王府众人一起下了轿子前后走着。王府里除了宋姨娘没资格进宫其余小姐都来了,秦氏和伊尔岚走在最前,其次是伊尔芙,柳侧妃最后是她和伊尔凝。
“五妹妹不必担心,少说话,多行礼便没事了。”伊尔凝比之她,多来过几次,比如皇后寿宴,皇帝寿宴,年宴,对此算是熟悉的,所以小声叮嘱着身边的伊尔浣,浣女浅笑着对她点点头。
“奴才见过寒世子,”不远处一排太监正对着一个少年行礼。